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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中念着这两个字,回忆着她的眉眼笑貌,如梦方醒。
原来宫中早已流传的种种谣言,俱是真的。他得不到我母亲,便要折磨我来满足自己的淫.欲,还妄图以渊国的皇位来引诱我、以母亲的名声要挟我。
我厌恶地推开沈澜的手,敛起满心惊惧惆怅,严词驳道:“陛下当年以帝王之威强迫我母亲时便不曾得手,如今妄图以母亲声誉挟制我,恐怕同样是痴心妄想。哪怕渊国再不容我,哪怕一生流离失所,或远走异域,或栖身船舫,或一死了之。陛下想要我,做梦!”
沈澜一愣,长眉微拧,两山间激起千重浪,似是没想到我并不吃他那一套说辞。我借此之机,拾起地上碎裂的长簪,抬手便将尖利的一端朝颈上划去。
太后的棋子也好,沈澜的玩物也罢,我都不愿意为这些身份所困,不愿以此苟活。
啪嗒。
脆弱的玉簪在地上碎裂成几段,沿着金砖滚向四面。它只来得及在我颈上刺破一点儿皮,便被打落了。沈澜捏着我的手腕,那张俊俏的脸在灯火之间显得分外阴郁可怖。
良久,他自喉中发出一声冷笑,霜雪摧着我的心智,“做梦?你母亲梁氏痴心妄想做渊国的皇后,哪怕是求太后将她塞给沈溯作妾也不愿当朕的王妃,可这皇位还不是落在了朕手里?朕允她后位,她却充作忠贞烈女饮鸩自裁;朕允你皇位,你倒想仿她自尽。你们骨子里淌着异族的血脉,竟也掺上了这些可笑的骨气。陪在朕身边,就让你们那么生不如死么?”
“可惜啊,朕舍不得你死。这样好的相貌,死了岂不遗憾?”
沈澜站起身来,拽着我的手腕在地上拖行。他动作极其粗鲁,几乎要将我整条手臂从肩上卸下来。我疼痛难忍,只能手脚并用地在地上匍匐前进。
他将我丢在案边,我尚且来不及喘一口气,便被他一手掐在脖颈上,连带着整个人被提起仰面压在桌案上。
我几乎是立时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用尽力气扑腾起来。
不知怎的,我眼前浮现出那只濒死的野凫,垂死挣扎良久,却也只能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
原来我同那野鸭,并无两样。
沈澜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犹如螳臂当车的抵抗,解下衣带束住我的双腕。我彻底失了希冀,心灰意冷地躺在案上,仿佛一具死尸,唯有两眸里汪出了水色。
“鹤儿,朕疼你。”沈澜俯身,指腹压在我颈间伤处,生生剜出一道血痕。他睇下目光去指尖,而后将那薄薄的红液送入口中,如品佳酿,“你不愿意要皇位,朕就封你为妃,如何?”
我抿着嘴,再也没有力气张口,撇下双睫藏起眼底万般撕心裂肺。他似是生怕我死了,嬉笑着来看我,附在我耳边小声道:“朕在归墟殿设了暗室,你就住在那里,给朕当一辈子锦衣玉食的皇妃。”
殿外响起一阵轻轻的笛声,凄切哀婉,如泣如诉。我闭上眼不去看沈澜,心中悲戚,不禁眼角洇湿。
经此一劫,我定然是不愿再苟且偷安。可他让我求死不能,更叫我生不如死。我心中倏地萌生出一股恨意,我恨沈澜,也恨贺加太后。我本该安稳地娶亲成婚,过着平平淡淡却小有幸福的日子,而非在这里受人折辱,虽生犹死。
沈澜手里持着一盏灯烛,赏玩瓷器般静静照我的肤。炙热蜡油落在肩骨处,我喉中泄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双眼渐渐如水波般显现了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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