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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也是空着,先给了允慈,至于他们怎么安排,就凭他们的喜好吧。
允慈有些不好意思,“可那屋子,值好多钱呢。”
南弦搂住了她,在她耳边小声道:“阿姐现在有钱,小冯翊王将家底都掏给我了,你别怕我过不好。南尹桥的屋子我一直留着,其实也是为你。不拘将来嫁得怎么样,那宅子就是个退路,心里有了底,总是不慌张。阿娘没了,若阿姐不为你考虑,谁为你考虑呢。”
允慈“呜”了声,抬臂抱住了她,亲昵地在她脸颊上蹭了又蹭,“难怪算命的说我好福气,我还有阿姐。”
南弦拍拍她的脊背,自己能出一份力,阿妹就少经受些磨难。后来又仔细叮嘱她一些话,她一一记下,这才回去了。
神域从书房回来时,已经换好了衣裳,一身沧浪的衣袍,衬得人愈发清逸俊朗。探身看了看,“允慈走了么?时候差不多了,你也预备一下,咱们该出门了。”
天色向晚,该上茶陵楼迎接贵客了,南弦道好,忙进去换了衣裙,头发早前就绾好了,插上簪环就可以。
趋身在镜前戴耳坠子,奇怪得很,这耳朵不知是怎么长的,左耳的耳洞稍歇几日就半满了。这回又是这样,盘弄了两下,耳垂折腾得发红,气咻咻道:“这耳朵与我有仇,戴不进去。”
他听了,接过她手里的耳坠道:“何必为难自己,戴不进去就算了,没有耳坠也很好看。”边说边低头打量,诧异不止,“这针怎么粗得扁担一样?”
南弦叹了口气,把右耳上的也摘了下来,气恼地嘀咕:“市面上的都这样。本想不戴了,可我也爱漂亮来着……”
她如今学会了说出心里话,承认自己喜欢漂亮的首饰,喜欢漂亮的衣裙,这是女郎的天性。只不过以前总克制着,仿佛越是素净,就越附和女医的身份。如今新婚喜庆,暂且也没有接诊,看着手里的坠子就有些惆怅。最后无奈地放了回去,不再纠结于此了,转身说走吧。
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有多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出门,扶她坐进了车里。
车舆内供着冰鉴,马车行动起来,有丝丝凉意拂面。他偏头道:“你不喜欢交际应酬吧?今日是没有办法,得见一见人,走一走人情,日后就不需要了,你不用担心。”
南弦有散淡的天性,也鲜少有觉得为难的事,揶揄道:“官场上交际少不了,不与人往来,岂不是让人说我清高吗。小冯翊王八面玲珑,却娶了个木讷不知世故的娘子,我倒成了你唯一可指摘之处,那怎么行。”
他失笑,“你已经想得如此透彻了?”
她说自然,“我也能应酬,要不然平时怎么接诊?今日宰执们的夫人也来,我与枢密使夫人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你不用怕我应付不了,我自有我的手段。”
他点头不迭,她是稳当人,只要她愿意,自然能与那些贵妇们打成一片。
马车笃笃到了茶陵楼前,两个人下车之后便站在门前迎接宾客。太阳虽要落山了,但余威犹在,站一会儿就热气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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