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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局回话。”
识谙复又呵了呵腰,“抓药的医学,还请陛下严查。臣记得三年前他入太医局,是臣亲手核查了他的脚色状,他是谯郡的局生,但祖籍湖州……”
说起湖州两个字,圣上顿时一震,那眉眼间的风云瞬息万变,似乎神域被禁骠骑航后,自己身体急遽变坏的原因,也有了分晓。
谒者丞内心焦急,眼看这把火要引到小冯翊王身上了,这时候避讳已经无用,倒不如戳破了,当断则断。
“湖州?不正是小冯翊王的来处吗。”谒者丞捏着心,转头望了向识谙一眼,“向直院与小冯翊王的恩怨,陛下已知悉了,虽说夺妻之恨让人意难平,但此事事关重大,可千万不能胡乱攀咬啊。”
谒者丞意在提醒圣上,圣上自然也会忖度,目光带上了三分狐疑。
识谙却沉得住气,俯首道:“臣之事,是私事,不足以令臣在这种大事上公报私仇。陛下龙体关乎国家社稷,宁持疑不错漏,不是我们为臣的分内吗。”
这下谒者丞也无话可说了,只能讪讪退到一旁。
圣上亦发了话,速速将御药房称药的医学押解起来,复沉吟了下又道:“去司徒官署,传召冯翊王来,旁听此案。”
当然,所有涉案人等都不能放过,女医作为开方的人,自然也要拿进宫来。
南弦这几日总想着从王府出去,但没想到,自己竟是借助了圣上之力,才走出了清溪。
宫中派谒者来押人,伧业好不容易才与她说上一句话,“向娘子,我家郎主受向直院诬告,说那称药的医学是湖州人……”但话没说完,就被人隔开了。
这个消息对南弦的震撼不可谓不大,她知道识谙恨神域,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父辈这样尽心尽力地护持神域,他都是亲眼看见的啊,如今为了私情,就要毁掉所有人的努力,细想之下令人胆寒。
但事情已经出了,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她被带进宫,面见圣上,圣上的脸色很不好,寒声道:“向娘子,朕一向信任你,你明知防己有谬误,为何不规避这味药材,偏要给朕使用?”
南弦压下心头的忐忑,俯身道:“回禀陛下,妾记得第一次开这个方子,是在陛下上年祭天地之前。彼时陛下腿疾严重,下令要在短期内见药效,所以妾才给陛下用了这个方子。防己这味药,不论是汉防己还是广防己,确实对消退水肿有奇效,陛下用后,冬至当日顺利将大典应付过去了,就说明这个方子很可靠,不会危及龙体。今年方子虽有加减,但用量可控,妾敢断言,绝不会对陛下造成一丝损害。”
圣上是知道的,方子的问题必定不大,所以向识谙才敢将这广防己一说挑起来。如今就剩防己的用量了,太医局仔细称量了药房中防己的存量,果然少了五钱。五钱虽是极小的误差,但对于御药房来说,却是天大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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