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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昨晚上一夜不安稳吧,他眼下青影沉沉,面色也有些黯淡。神域心下了然,面上客套得很,亲手斟了茶,明知故问道:“阿兄怎么看上去有些萎顿,难道是遇见什么难事了吗?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阿兄只管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
他张口闭口“阿兄”,一副亲兄热弟模样,但识谙却知道这些政客的面目,表面的热络,不能掩盖心底的险恶。
若是照着他的想法,很想直截了当质问他,其泠可是被他掳走了,但是不能够,他已经不是初入建康的小冯翊王了。这朝堂之上的风向,慢慢都转向了他,短短半年光景,他已经有了主宰生死的能力。
纵是心里再急,再有恨,也得耐着性子先与他周旋。识谙道:“今日来求见大王,确实有件事,想向大王求教。”
神域点了点头,一派朗月清风的静好模样,“阿兄有话,只管说吧。”
识谙的那双眼睛,笔直望进他心里去,不卑不亢道:“敢问大王,昨日可见过舍妹南弦?”
神域微顿了下,摇头说不曾,“我已经许久没见过阿姐了,阿兄为何忽然这样问?”
识谙道:“南弦昨日进宫后,便不知所踪了。家仆回来禀报,我即刻入宫寻找,但是问遍了每一道门禁,都说她晌午前后已经出宫了。找到那个每日护送她的小宫人,也说送到了止车门前,但宫门内外只有十丈之遥,候在宫外的人却没有看见她,难道人还能凭空消失吗?”
他语调急切,面色也凝重,说到最后难掩责问,结果换来了神域冷冷的一道眼神。
“人在宫中,怎会不见?”
他的语气听上去不可思议,但脸上神情却全不是这么回事。那轻蔑的一睇,让人心下有了预感,这件事果然与他有关。
识谙没有打算退让,直言道:“宫里禁卫森严,若说人能从宫中消失,那满建康就没有一处是安全的了。止车门离苍龙门不远,我料别人没留意,大王官署离得近,定有人知情。”
神域“哦”了声,“那我回去便替阿兄打听,可有人知道阿姐下落。”
他字字句句都在搪塞,要是照着情理上来说,南弦不见了,他的焦急应当不亚于他才对。结果他就这样不咸不淡,不紧不慢,连掩饰都懒于掩饰。
识谙道:“大王,舍妹曾救过你的命,她的安危,大王不在乎吗?”
话说到这里,隐约有了点剑拔弩张的气氛。神域抬眼道:“我自然是在乎的,也答应阿兄,要替你找她。但阿兄昨日不是到处找过了吗,既然不在宫中,一定在宫外某一处吧!”他说罢,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阿兄昨日为何不来找我?昨日阿姐刚走失,或许还有找回来的可能,结果你却拖延到现在。”
识谙被他问得语窒,昨天鹅儿回来禀报,说大娘子进宫后就不曾出来,他第一反应便是哪里不慎,触怒了陛下。于是即刻进宫打探,但一道道宫门森严,耗费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打听清楚陛下不曾责罚过谁。
人不在宫内,但能从宫中把人劫走的,除了他小冯翊王,不作第二人想。可惜自己没有证据,若是贸然责问,他也未必会承认。这就是皇权之下贩夫走卒的悲哀,区区一个六品的太医局直院,对这等权贵来说算得了什么,就算登门,怕是连人都见不上。
他气恼了一夜,着急了一夜,却也只能等到各司上值,才能到官署来见他。结果见了面,几句话交谈下来,他就已经窥出了端倪。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犹记得当初他初回建康,看上去不过是个羸弱少年,连看人的眼神都怯生生的,谁知道两年时间成长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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