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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禁内,圣上被送进了式乾殿,皇后闻讯赶来,吓得魂儿都快飞了,一路忍着泪到了御前,看他面如金纸的模样,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成了这样?”

要找原因,似乎一切都是有出处的,圣上的痹症已经缠绵了好几年,最严重的时候不时也会出现手脚麻痹的症状。如今腿上浮肿虽消了,但内里的筋络受湿寒侵袭已久,短期内不能恢复。加之先前有脑内惊厥的迹象,太医院合计下来,陛下怕是又患上了癫疾,因为除却口吐白沫一项,余下僵仆、直视、筋挛等症状,都符合癫症的特征。

皇后听完,觉得天都快塌了,不可置信道:“如何又患上了癫疾,以前从来不曾有过啊。”

黄冕的答复有理有据:“人吃五谷杂粮,有些病症隐而不发,有些病症如开花结果,到了日子,自然便显现出来了。”

可是一位帝王要是患上了癫症,那还了得吗?这种病说发作便发作,要是下次视朝也如今天一样,那朝堂还有威严可言吗?

转头看圣上,他咬着牙关,口不能言,一手吃力地比划着,直指南方。

皇后明白过来,“陛下是想传召向娘子吗?”

圣上点了点头。

皇后忙传令谒者丞,“快派人出宫,把向娘子请来。”

南弦得了令,很快便赶进宫来了,上前探看圣上,忧心忡忡问皇后:“太医局可诊出结果来吗?”

皇后白着脸道:“说是癫症,什么心脏满大,肝脉小急……这可如何是好啊。”

太医局既然这样诊断,南弦当然不会有异议。黄冕是只老狐狸,因圣上的每一剂药都是太医局核对后发出的,他绝不会将责任揽到太医局头上。如今最好的解释,就是圣上原发了疾病,如此一来少了很多麻烦,他这位院使也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她仔细诊了脉,这脉象确实与癫痫有几分相像,遂安慰皇后道:“殿下别急,先缓解陛下的症候要紧。”

口噤不开就用针灸,下关、颊车、合谷,再配以大椎、中冲泻热,半炷香后圣上终于能出声了,一开口便是泄气的话,“朕大概,天命不永了。”

皇后闻言哭起来,“只是一时受了风邪,向娘子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南弦说是,“这病症,与心境大有关系。陛下今后千万不能动怒,火冲上焦极易引发。不过依妾之见,痹症有所减轻,但经络暗藏火毒,还需继续用药。妾这里也有对应癫症的方子,将人参、蛤粉、朱砂调和猪心血揉成小药丸,再以金银花汤服下,多少能够控制病情。”

只要有解决的办法,就诚如捡到了一条命。皇后道:“一切就托赖向娘子,陛下这症疾千万要想法子治好。”

南弦呵腰应了声是,“妾一定尽力而为。只可惜我阿兄不在,否则以他的医术,定能为陛下根除痼疾。”

所以她的悲伤,有朝一日终于转化成了圣上的遗憾,但有什么办法呢,人不在了,说什么都是枉然。

一番救治下来,圣上的病情稍稍稳定了些,但连着五日不曾上朝。宰执们自然要寻借口来探视,譬如一些不能决定的朝政需要圣上拿主意,旁敲侧击着,也试图从谒者丞那里探得圣上的病情。

谒者丞将他们送出式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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