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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看看,想找个患坊替他包扎,但陈岳屹脚下没有挪步,反而回身朝着东长干的方向眺望。原来东长干里火光冲天,把半边天幕都照亮了,他嘲讪道:“烧起来了,火头还挺旺。”

南弦却有些担心,那把火是她放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万一把整个大长公主府都烧毁了,那可怎么办?”她说着,看了陈岳屹一眼,“大长公主会不会把这件事闹上朝堂?”

陈岳屹的眼瞳里有火光跳跃,不屑道:“闹上朝堂说什么?说她扣押了娘子,要杀娘子,所以娘子放了把火逃出来?还是控诉我等,无缘无故潜入她府邸放火?只要她敢声张,我就敢与她对簿公堂。”

如此想来,大长公主也只有哑巴吃黄连了。但南弦清楚地认识到,神域被囚禁在骠骑航绝非长久之计,他若是出不来,后患便无穷。大长公主这回杀不掉她,还有下一回,即便燕家娘子与神域的婚事不能成,她也不会放过她了。

但不知为什么,陈岳屹总是侧眼看她,她迟疑了下问:“陈校尉,你有话要说吗?”

陈岳屹摇了摇头,提起刀送到她面前,那刀身被打磨得铮亮,霎时一张漆黑的脸孔出现在眼前,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忙卷起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皮,讪讪道:“先前点火,总也点不着,我就吹了两下……我们回南尹桥吧,先替你包扎,再等那三位卫官回来汇合。”

第50章 谁主沉浮。

若是不曾剪开他的衣袖, 真不知道他伤得那么重。

刀锋所及之处,总有两三寸长的伤口,皮肉翻卷, 底下填满淤血, 已经看不出究竟有多深了。南弦用纱布仔细替他清理, 又拿清水冲洗了,最后才为他缝针。

原想着要上一些麻沸散,他却说不用,“往年在沙场上, 有比这更厉害的伤, 哪里有造化用麻沸散。娘子只管缝吧, 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南弦只好依他所言, 将针刺穿皮肉,两边压制着缝合起来。也不知是多能忍痛的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等缝完上了药,他甚至抬起手挥动了一下, 没事人般道:“很好,就算再来二十人, 我也一样能把他们打趴下。”

允慈端了煎好的药来,往前递了递,“校尉喝药吧。”

可不怕刀伤的人, 见了黑乎乎的药汁便发憷,回头看了南弦一眼,为难道:“这药能不吃吗?已经上了金疮药, 又包扎好了, 就不用吃药了吧!我又不是闺阁里的女郎, 需要靠汤药调养。”

南弦笑道:“校尉怕吃药吗?”

陈岳屹支吾了下,“倒也不是怕……”

允慈道:“既然不怕就喝了吧,我阿姐的药最有疗效,今日喝了,明日创面就能愈合一半。”

他这才慢吞吞接过来,嘴贴上碗口,又畏惧地移开了,问:“里头加了甘草没有?”

甘草也不是随便能加的,南弦顺势搪塞了两句,“明日给你加足量,今日就先喝了吧。”

他没办法,一横心,咕咚咕咚饮尽了,放下药碗的时候,像是魂魄都被抽干了似的,坐在圈椅里直倒气。

允慈见状送了一盒蜜饯过来,嘴里嘀咕着:“从未见过这么怕苦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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