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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允慈笑嘻嘻道,“一个人喜欢不喜欢另一个人,凭眼神就能看出来。我知道小冯翊王喜欢阿姐,只是阿姐不肯回应他罢了。”
南弦气这丫头整天发癫,抬手拍打了她一下,“你整日脑子里就想这些?”
允慈扭身闪开了,笑着说:“阿姐,你果真与他好了,我也不生气,只要阿姐高兴就好。”
她笑着跑开了,南弦叹了口气,才发觉自己颧骨上热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喝酒闹的。
***
向宅中岁月静好,外面的世界却是暗潮汹涌,风波不断。
半个月的侦办,徐珺从之前的深入微毫,忽然转变了风向,办事分明留了后手,不将东府城往死里查了。正经朝堂的官员都有几分傲气,像校事府那种酷吏衙门,他们是不屑与之为伍的,因此大多时候徐珺都是绕开了屠骥办事,少个人插手,也避免节外生枝。
但越是这样,越如了屠骥的意,他向尚书省禀报,说中都侯一案,自己被摒除在外,徐御史提审人证从来不知会校事府,都是自己一人决断。奏请陛下,容校事府有办案的权利,与徐御史各行其道,各自收罗证据。
很快,圣上的旨意下达了,准。有皇命再手,事情就好办了。
世上没有哪个人是一尘不染,经得起盘查的,校事府最大的本事就是严刑拷打,从人证口中套出实话。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譬如徐府中办事的家仆,来个杀鸡儆猴,就能吓出不少蛛丝马迹。等到证据成链时,再把徐珺的儿子逮进校事府,校事府内多的是高手,给一块豆腐施杖刑,能确保豆腐表面完好内里稀碎,仅凭这一招,就让两个大孝子将父亲早年与中都侯的来往,交代得一清二楚了。
因徐珺是三朝元老,请进校事府是不能够了,儿子失踪两日,也让这老匹夫察觉了事态的严重,率先在朝堂上呈禀,说家人受胁迫,不知所踪了。
这回出面弹劾的,依旧是侍御史,他将手上的供状呈敬上去,不骄不躁地将御史大夫每年与东府城的来往当朝宣读,最后道:“陛下垂治四海,洞悉微毫,想来当时指派徐御史侦查此案,就是为了考验徐御史吧!臣很好奇,校事府罗列的东府城罪状,为何徐御史的奏疏上一条都没有,果真不是徐御史网开一面吗?或是御史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中都侯手上……”侍御史“哎呀”一声,如梦初醒般看向徐珺,“臣想起来了,徐御史当初曾经答应中都侯,向陛下举荐后嗣人选,这可是徐御史的两个儿子亲口指认的啊。”
然后朝堂上充斥起了徐珺愤怒的咆哮,“你们沆瀣一气,欲图栽赃老臣!我那两个儿子落入了校事府,校事府是何等臭名昭著的地方,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他们用尽手段,屈打成招,要什么样的供状不能得到?陛下……”他放下笏板,深深叩首下去,一字一顿道,“臣入朝为官四十载,侍奉睦宗,侍奉先帝,如今又侍奉陛下,从来不敢徇私,如今竟被逼迫至此,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但圣上垂眼看着手里的证词,每一桩都有对应的年份,有些甚至是他能回想起的。这徐珺一心只为睦宗的江山考虑,他是知道的,当年皇伯魏王是睦宗堂弟,广平王是睦宗堂兄,因为睦宗的选择,才让这两支有了亲疏之分,但从根本上来说,他们都不是嫡系。所以皇伯魏王这支做了两代皇帝,两代之后让广平王一脉过过瘾,徐珺也觉得未尝不可吧!
只不过这罪名很大,四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草草定夺了,唯恐会寒了满朝文武的心。圣上深思后下旨:“着令侍御史再查,朕要确凿的证据。”
因此朝堂上并未有最终的结果,但所有人都知道,东府城从上到下,已经摇摇欲坠了。
消息当然很快就传进了后宫,圣上刚回到式乾殿,便见拆了簪环的海夫人哭着从外面跑进来,一下子跪倒在他榻前,声泪俱下地哭诉着:“是有人妒羡妾得圣宠,有意要斩断妾的双臂。陛下知道的,妾在家受尽欺凌,母亲过世后便与阿弟阿妹相依为命。现在好不容易,一家人因陛下抬爱活得有个人样了,他们便容不得我们姐妹,一心罗织罪名,想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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