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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就是从他的儿子身上下手。”

这也算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先前徐珺对他百般刁难,不就是为了降先吴王的等,上陵地里申斥那个死去的可怜人吗。既然他深知道父子连心,那就让他尝尝同样的痛苦,当初他是怎么一步步弹劾先吴王,一步步将他逼死的,二十年后仅仅要了他的命,实在太便宜他了。

屠骥主簿做了多年,最擅揣测上峰的意思,且当年徐珺为首的言官对先吴王的迫害,他多少也了解一些,只要小冯翊王有那个意思,那他校事府的三十六般酷刑,便有了用武之地。

“得令!”他笑着说,“小人早就看那帮搅屎棍不顺眼了,只要大王一声令下,就算是隔着黄泉,小人也要把他们拖进校事府来。”

相谈甚欢,神域又朝他举了举杯,“一切就请屠监察多费心了。”

屠骥忙受宠若惊地举起杯,“这是小人头一次为大王办事,若是干不好,大王便革我的职吧。”

他很有决心,那么这件事就稳妥了,神域复又与他对饮了几杯,方起身道:“我下半晌还有要事,就不在此多逗留了。茶陵楼有位出挑的歌伎,我已命人传她来给监察献艺了,监察尽兴吧。”说罢从酒阁子里出来,边走边展开双臂,悠闲地舒展了下筋骨。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楼下散座上的卫官们忙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这两日天降大雪,尚书省办公也有些懈怠了,他想了想,说回清溪吧,回去干什么,不知道,也许独自喝喝茶,看看书吧。

结果回到家,就听说了个不好的消息。

伧业奉命往向宅送些野味和蔬果,是盼着向娘子能消消气,忘了前两日的不快。谁知进了向家门,就见宅内一片忙碌,大雪的天气,有人扫庭,有人擦拭围栏抱柱。伧业好奇打听了一下,张妈妈说皇后给她家大娘子保了个媒,明日人家就要登门了。

“说是太学博士,褚家的族亲。”伧业道,“小人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人叫褚巡,今年二十五……”

神域立刻哼笑,“二十五,怕是个鳏夫吧,说不定还有孩子,南弦过去要给人做后娘?”

伧业听得尴尬,讪笑道:“不是找续弦夫人,人家是头婚。”

“二十五头婚?”他更加觉得不可信了,“褚家的族亲,耽误到现在?不是有隐疾,就是人品不好。”

他说罢,拂袖往长廊那头去了,留下伧业兀自嘀咕:“太学博士,人品还能不好?”

总之这事,也不知郎主怎么处理,后来不曾听他说起。

南弦那里,却受到了切实的干扰,第二天褚巡登门不久,两下里也就喝了第一口茶吧,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卿上阳便来了,愕着两眼悬望着南弦,像死不瞑目一样,吓得南弦直问他:“你怎么了?又把自己扎坏了?”

同在一座城,同样都是出身世家,褚巡自然是认得卿上阳的,忙站了起来,不解地打量着他。

然后卿上阳便开始发挥他的才学,凄苦,并且委屈地指控南弦:“你怎么能这样,我与你认识十几年,几次三番要登门下聘,你就是不答应。如今可好,转头就与别人相亲,是我不及人家有才有貌,还是我的家世比不上人家?”

他句句血泪,南弦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难堪地向褚巡解释:“抱歉得很,我这发小脑子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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