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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的路程,价钱不一。”
圣上并非一定要知晓民船的价钱,讥讽地道:“官船与漕运要支付的银子,就那般紧急了?比起春耕饥荒时节,赈灾还要紧急?”
曾尚书后背已经汗津津,道:“圣上,春耕之后就是夏收,待到那时,各地的赋税粮食缴纳上来,需要漕运运送。若不及时支付,恐漕运那群人拿不到钱,到时候不肯出力,耽误了收税粮,到时候恐会酿成大祸啊。另官船这方方面,官员前去赴任,同样耽搁不得。”
圣上看向了几个相爷,问道:“诸位觉着呢?”
王相答道:“回圣上,臣以为曾尚书所言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臣以为,比如官船等要付的钱,可以酌情缓一缓。漕运亦如此,粮食还未耕种,需要拨付漕运的钱款,着实着急了些。”
二皇子在户部挂名,漕运这块的钱,是他亲自下令早些支付。
明相听到王相开口,道:“不知王相以为,何时付欠款为好?”
王相还未说话,何相抢着道:“当然是粮食送到了,再付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般浅显的道理,难道明相都不明白?”
明相最明白不过,他呵呵笑了声,没有与何相起争执。
王相看了何相一眼,就不做声了。
何相回过神,暗自懊恼自己嘴快,不过他并不后悔。
二皇子太过了些,户部的钱财,先由着他亲近官员们领取,待他们领完之后,才轮得到他人。
除了地动等紧急赈济,其他各部以及下面的官员们想要请旨要钱,比登天还要难。
不过何相没明白,程子安究竟为何要钱?
圣上厉声道:“漕运与官船的钱,都先放着!各地的赈济折子,以后就照着这个样式写!”
圣上将程子安折子中那张列明各项发展的表抽出来,往前一扔。
纸轻飘飘飞来,飘在了何相的面前,他俯身拾起认真看完,递给了旁边的明相,朗声道:“圣上,臣以为此举甚妙!只要赈济钱粮不行,赈济之后,总要见到成效。不然就是白给了钱粮。不过臣担心,若是他们不敢照着这般请旨,恐耽误了赈济,让百姓遭殃,还请圣上三思。”
明相与王相,曾尚书几人看过之后,皆一致同意了何相的说法。
圣上亦明白了,他的官员们,并非人人皆是程子安,敢作敢当。
比如人口,赋税,读书教化这几样,不过是官员们的政绩考评而已,但有几人敢将各项如实,清楚列明,关于每年的增长,以及后续的计划?
*
云州府。
程子安头戴斗笠,蹲在沟渠边洗手,对一旁蹲着的莫柱子道:“柱子,你二姐一行快到云州府了,她与吴娘子同行,吴娘子身子弱,明天你赶去迎皆一下。”
莫草儿与吴娘子,还有崔武找的几个织娘,结伴前来了云州府,算着路程,应当这几日就会到了。
莫柱子高兴地应了,道:“好久没见到二姐了,我巴不得马上能见到她。多谢少爷,我明天一定快骡加鞭,安安全全将二姐她们接来。”
他们没有马,快马加鞭被莫柱子改成了快骡加鞭,程子安听得忍俊不禁,将手上的手甩干,道:“走吧,我们去用饭。”
芋头小麦都已经种植了下去,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不过云州府的百姓今年没人逃荒,主要是他们要忙着种庄稼,且米缸里还有些陈粮,加上野菜煮了,勉强能吃个六七成饱。
程子安到处跑春耕,重点关注芋头的种植。他自带杂粮出门,随便交给村子里的人家,借他们的柴火煮一煮,好吃些新鲜的热食。
起初时百姓见到他诚惶诚恐,搜肠刮肚想要煮些好饭菜招待。程子安原本考虑到带精细的米面下乡,而百姓吃的粗粮杂面,就好比当着饿肚皮的人面前吃饭吧唧嘴,实在是太可恶可恨,便换成了杂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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