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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秦霜树,色厉内荏地威胁:“衰婆,你小心,看好你衰仔!”

秦霜树瞪他一眼,他赶紧爬起来就跑。

路过隔壁,隔壁门缝处,一双眼睛扒着门缝看。

烂赌翔从门口路过,恶狠狠瞪向门缝,门一下子关得更紧了。

待他走得远了,嘉峰才从翠婆家回了自己屋。

他并没有问爹爹跟妈咪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说了悔改的老豆又跑了。三,四岁的小朋友,像成年人一样成熟,却又远比成年人更加敏感。

“嘉峰,今日阿月有冇魔化呀?他同阿日两兄弟有冇打起来?”秦霜树故意说起《日月神剑》引逗嘉峰说话。

谁知,嘉峰摇了摇头:“妈咪,我看到一半就冇看啦。”

秦霜树心中叹了口气,这劏房隔音效果约等于无。她心知肚明,嘉峰只怕还是听见了自己和烂赌翔对骂的动静。

她没办法给嘉峰一个快乐无忧,父母双全的童年。

“乖仔,你不是话妈咪食坤记的白糖糕,就话给妈咪听,你的秘密吗?”秦霜树好努力地又想了个话题转移嘉峰的注意力。

谁知,嘉峰的回答还是又回到了烂赌翔身上:“我刚刚有讲哦,我看见爹爹额头黑黑的。”

他竟然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

秦霜树有些不懂,问他:“咩意思呀?额头黑黑,是讲他脏污?”

嘉峰缓缓摇了摇头,目光奇异地看向她的额头,专注的眼神看得秦霜树都有些毛骨悚然。

她忙问:“妈咪额头上,都黑黑的吗?”

嘉峰摇了摇头,忽然开口讲了个故事:

“我们家以前住村屋时,我就见过隔壁林伯额头黑黑,冇几天他就死啦。后来我又见到阿黄额头黑黑,结果它跑去过马路时,被车撞跛了一只腿。”

秦霜树吃了一惊,突然明白嘉峰所谓的额头黑黑,大概就是玄学大师们常说的印堂发黑。

嘉峰说烂赌翔印堂发黑不奇怪,毕竟她穿进的这本年代文里,这烂仔确实没多久就会暴死街头。

嘉峰能够看得出来他印堂发黑,才真叫秦霜树吃惊。

她赶紧宽慰嘉峰几句:“冇事,或者是巧合,乖仔你不好想太多。你快乖乖早睡,我们明天一大早就搬去妈咪以后的公司那里。小汤先生好优待我们,给我们准备了员工宿舍。”

等到她有钱了,一定要再来好好的谢一次劏房的邻居们,尤其是帮过她许多的翠婆和阿强。

她现在只想赶紧搬走,不让烂赌翔缠上嘉峰。

“好,妈咪,晚安。”嘉峰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

秦霜树笑吟吟亲回他的小脸蛋,眼中充满了光彩。

嘉峰朝布帘后自己的小隔间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身来,说:

“妈咪讲的对,应该只是巧合。我之前都看见妈咪额头黑黑,可那日爹地被赶走之后,妈咪的额头就又光洁又红润啦。都冇任何不好的事情,妈咪还有了很好的工开。”

秦霜树怔在当场。

第19章 19

第二天一大早,两母子就起来打包行李。

他们的劏房简陋,东西倒是不少。

在极简主义的秦霜树看来,很多东西都不过是占地方的垃圾。她并不打算带。

只把家里稍微值几个,和日常所需装了两行李袋。还有就是哄着烂赌翔签好的离婚协议。

整理文件时,她才发现,烂赌翔拿回来的保险合同,他也没有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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