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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致大发时,皇帝会亲自教次子学书骑射,陪伴姜妃母子用膳,毫不掩饰地偏爱着。
相较之下,皇帝与太子相处,说是严父,更似君臣。父子二人之间,相谈最多的是公务。
对待太子,皇帝似乎永远都不会满意。
幼时淮乐见过,楚子揭与友人走得过近,被皇帝质疑身为太子营私舞弊。
肃穆的宝华殿玉阶彤庭,金石碧玉。
皇帝神色深沉,身边的宫人持戒尺上前,一下一下地打在太子手心。
殿内很静,回荡清脆的响声。
是太子亲友犯了错,皇帝说太子交友不慎,双目不够清明。
楚子揭身姿挺拔,任此挨受,一声不吭,自始至终没有过一句辩解。
血肉模糊的掌心,和染了血的戒尺没能让皇帝神色动容,宫人们一个个跪在地上,无声地垂首求情。
外头早早来报过,说皇后在殿外。
皇帝没有传召入殿。
殿外也很静,想来是可以听到里面戒尺落下的声音。
烈日炎炎,宫人们垂首不敢言,皇后望着紧闭的门,麻木着眼眸不知在思忖什么。
淮乐在殿内,她几次想出声,皆被教习嬷嬷掐紧了手臂上的肉提醒。皇帝性情不算宽仁,若是降罪下来,淮乐也难逃受罚,淮乐知道教习姑姑这是为了她好。
终是打得看不下去了,淮乐挣开教习嬷嬷的手,默默上前跪在楚子揭身侧,红了双眸。
楚子揭缓缓看向身边的小女娘。
她看起来比他要难过得多。
皇帝身边亲近的宫人见状也顺势求饶道,“陛下,若是伤着筋骨了,太子殿下恐怕再也拿不了长笔了。”
他们都在为楚子揭讨饶,唯有楚子揭,嘴硬到未言友人一句不是的话。
向来规行矩止的太子是在无怨地承受,也无悔地承受。
皇帝在等儿子一句认错,可他的长子像极了的皇后,看起来对他是百依百顺,骨子里却硬得很。
太子越是如此像他母亲,越是不得皇帝欢心。
那一刻,淮乐心中觉着,皇帝和太子这对父子在偏执上有异曲同工之处。
回到东宫。
淮乐为楚子揭上药时,眼尾红润,动作轻柔,细致地上药。
“其实不疼的。”楚子揭安慰她,他说的温柔,彷佛真的无关痛痒。
楚子揭坐在案边,淮乐坐在他对面,窗外的风吹进来,淡淡的草药味道清涩微苦。
忘了的痛再想起来时,感觉她才是一味药。
淮乐看着楚子揭处理好的伤口,鲜红的血又沁出纱布,不经鼻尖一酸,“皇兄为什么不肯对父皇说一句好话?”
“淮乐,”楚子揭顿了顿,“我在想,若是式微和我做了一样的事,父皇会不会像对我一样这么对他?”
淮乐默然,她说不出骗他的话,也知道安抚的话只会显得无力。皇兄已经够可怜了,她不能再骗他。
连她都看得出来,皇帝偏爱二皇兄,于二皇兄更是从未有过责罚,皇兄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为我上了药,已经不疼了。”楚子揭拇指点去她眼尾的湿润,声线温和,“下次不必为我与父皇求情,其中你我都知道,父皇眼中只有式微。我与做错事的宫人们一样,犯了错要受罚,甚至相较旁人,父皇对我更加严厉。”
楚子揭自幼好学,智周万物。
淮乐想不明白,若是叫任何人来评,都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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