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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坚持用自己指甲弹完整首曲子,还说万一考试当天也发生类似情况自己也能妥善应对......
杨砚青又想起凤儿每次受到丁点夸奖就会兴奋到吃不下饭,想起凤儿不停追着自己问东问西总想学得更多,又想起凤儿第一次进府时那双求知若渴的眼睛,那双看着琵琶似看到整个世界的眼睛,从未改变过......
“让她上台吧。”杨砚青脱口而出声音飘忽。
“什么!曹砚青你是不是聋了?”赵司业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又强调一遍,“她是曹祭酒安插进你府上的奸细!且凤儿身份一旦暴露,我们全完了!”
杨砚青也重复一遍,声音却更坚定了,“让她上台。”
“到现在你还相信凤儿?信一个奸细?”赵司业气得口不择言,“怎么,你跟凤儿也圆房了,被迷惑了?”
“我不信凤儿。”杨砚青嗖地攥起拳,“但我信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不会骗人。”
“你,你......”赵司业额头冒汗,八字胡狂颤,“你真是癔症了!”
“大人可能体会不到。”杨砚青手指冰凉,但一股血气却涌上脸颊,“有一种腹心相照,借助的是乐声,谓之知音,我能读懂凤儿的琴,她的琴声更加不会骗我。”
“虽然她沦落风尘,似一柔弱女子。”杨砚青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但区区一个曹祭酒却根本束缚不住她,至少束不住她的琴,更束不住她的心。”
赵司业扶着额头已捣不上气,“你真是糊涂,糊涂啊!”
此刻一众官员在看台上其实也没“老实”坐着,他们见节度使王追在梅刺史屁股后头一会儿踱到东边一会儿移步西边,便也都按耐不住了,一齐上前跟在刺史大人身后一会儿眺望西边台下刀斧纷飞正雕石头的考生,一会儿又走到东头近距离欣赏高台上斗琴的考生们。
而在东西两方考场激烈行进之际,典录和典卷二人也正带领手下时不时从酒肆出来,拿着一些已完成考试的考生画作于街市上悬挂出来以待考官们的最后评判。
一众官员此时都跟在梅刺史身后停在了西头,饶有兴致看着台下火热进行的石雕考试。
而之所以引来官员驻足,是因此次石雕的考试题目虽依旧以抽签形式确定,而抽出的是《千佛像》一题,但唯一不同的是考试规则新添了一条可由考生选择和他人共同合作来完成。
明眼人都知道这次能抽出“千佛像”的题目,再加上新规的出现,不难看出是曹祭酒背后做了手脚,但众人哪怕心知肚明却谁都没说什么。
毕竟石雕考试年年都是佛教派弟子博头筹,无非就是谁考第一的问题,而此次画院对外进行大考,自然有展示画院实力的层面在,所以从个人考试变成合力而为来争取最好效果,梅刺史等人倒也不置可否。
只是此举却急坏了赵司业......而此时赵司业都没顾得上告诉杨砚青这个坏消息,还在因凤儿的事跟杨砚青着急上火,差点儿当场气死。
而此时仅有四名普通学子参考,在人数上完全处于劣势的其中一位考生柳六,也端起了胳膊立在原地迟迟没动作。
另外仨人似也早已认清现实,都知是来做陪衬的,根本和对面那二十多个佛教派弟子没法比,所以方才还劝说柳六没必要放弃考试,不如跟着他们仨一起硬着头皮雕雕即可。
柳六眉头紧锁依旧盯着对面那群围着一个硕大石头,上下齐手共同雕刻的画僧们,而那帮人甚至连草图都没画,仿佛事先商量好一般有条不紊各自完成着所负责的雕刻小佛像的任务,俨然成竹在胸,势必合力完成一座千佛雕像。
再看自己这边,三人普通小画师组成的队伍,虽说千佛像也没规定必须雕出上千个佛祖,但他们哪怕拼死拼活定是比不过对面佛教派......
茶铺里的墨踪原本悠闲喝茶,他对于柳六能突出重围一举摘得第一名有着十足把握,现今却也没料到石雕考试竟不按常理出牌,若是柳六真和其他学子一起雕刻,定会拖柳六后腿,另外《千佛像》的题目,他们仅四人也绝不占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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