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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陛下……”永昭帝突然睁开了眼睛,缓缓地转过脸来。
苏诺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的动作。他握住永昭帝的手,尽量轻松愉快地道:“陛下,诺诺来啦。”
“诺诺,诺诺……”永昭帝的声音沙哑,听起来格外苍老,“诺诺,对不起……朕对不起你,对不起月行……”
他不住地道歉,苏诺鼻子一酸,顿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扭头向萧广思的方向求助。现在他似乎已经能够随时凭直觉感知到萧广思的方位。
果然萧广思接到了他的信号,走过来,冷淡地说:“陛下是不是太糊涂了?那八成根本就不是苏都督的骨灰。”他已经懒得敬称一声父皇。
永昭帝苦笑:“她有月行的贴身之物。罢了,你不懂。”
“是,我不懂的事太多了,”萧广思冷冷道,“比如我不懂怎么有人会傻到跑来安慰一个害苦他一辈子的人,更不懂怎么还有人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广思!”苏诺小声试图制止他。
永昭帝却蓦然神色一凛,有一点萧广思说得不错,自己怎么有资格反让诺诺来安慰?他强撑着振作起来,从床上坐起:“放心诺诺,朕没事。你最近觉得怎么样了?这里条件太苦,还是快些回京去吧。”
苏诺怕萧广思再生气,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有个神医爷爷,最近正在给自己治眼睛的事情。
“无神医?他还活着!”永昭帝一惊,抓紧苏诺,“那你的病根他也能治,对不对?”
苏诺小心地说:“这恐怕有点难……”
萧广思站在苏诺身后,忽而问:“陛下应当知道,诺诺的生母是谁?”
永昭帝的脸色渐渐冷却,陷入沉默。
萧广思嘲讽地道:“难道你要瞒他一辈子么?”
永昭帝看进苏诺尽管失明却仍然清澈明净的眸子里,心头颤栗,他叹了口气,苦笑:“诺诺,你问过朕到底为什么,那朕今日就告诉你吧。只是……”他叹息,“这件事还得从头说起。”
“朕是嫡长子,自出生之日起便被封为太子,从小到大,骄傲惯了,按照大魏的规矩,皇子们一般在六岁之前就要从勋贵子弟中选一名伴读,但是朕眼高于顶,对诸多勋贵家的子弟们都看不上。直到朕十岁那年,听说被罢官的御史苏睿,因穷困潦倒只好带着年仅五岁的独子在闹市为人题诗,他那个独子小小年纪便出口成章,被京中的人誉为神童。”
“朕听了之后很好奇,就微服出宫去找那个小神童想为难他一下。那个京城闻名的神通自然就是你父亲了。可怜朕虚长月行好几岁,不但没能考住他,还被他耍了一通识破了身份。朕因此对苏御史的事情上了心,查清真相帮他平反了。这件事之后,朕就让月行做了朕的伴读。”
“朕带着他一起上学堂,他那么小,朕总是觉得要照顾他,可是无论文韬武略,他学得永远是最快、最好的,他的天才让所有人眩目,尤其是朕。”
“但是朕那时候还年轻,没有想太多,朕成年之后,照着先皇和太后的意思先娶了甄贵妃。后来先皇驾崩,苏御史也过世了,月行也到了议婚的年纪,本来应该由朕来赐婚,朕却发现,朕从内心不愿意给任何一个女子这份殊荣。不错,诺诺,朕是个自私的人……”
“可是月行自己似乎也并不急着成婚。那时候朕继位不久,朝政尚不稳固,又缺乏经验,经常焦头烂额,多亏他一直在为朕出谋划策、忙前忙后。他以一片赤诚待朕,更让朕觉得羞愧,朕拼命克制自己不可以把那些龌龊的想法加之于他,那是对他的侮辱,然而却还是一次次情不自禁,好在月行没有发现。或许,是朕以为他没有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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