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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时候……是母亲,要不然就是父亲,我记不清了……”
苏诺知道人对于幼时的记忆往往都会模糊,所以干脆含混一下混过去算了,反正他四岁以前都不在永昭帝身边。他因为心虚低着头,所以也就没有看到永昭帝在他提到“母亲”和“父亲”这两个词是截然不同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永昭帝轻声叹道:“大概是你父亲吧。”
这下倒让苏诺很是怔了一下。他不知道永昭帝为何如此断言。关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母,他穿来之后只在这副壳子的记忆里挖掘到一点模糊到影子,模糊到他根本看不清那两个人的真面目。
他困惑地抬起头,永昭帝看进他眼睛里,认真地说:“诺诺,记住,你父亲把你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苏诺心头一颤,他不知该怎样解读这句话。他现在仍然没有放弃怀疑他其实是皇帝的私生子,但是永昭帝的口气不像是在指代他自己。他一时捉摸不透,终于忍不住问:“陛下,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从小到大,永昭帝从未跟他讲过他父母的具体情况,除了偶尔会提起那个名字之外。
但是永昭帝一时沉默了,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仿佛这是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
于是苏诺心里刚刚降权一点的私生子论,再次抬头了。
他装作懵懂无知,再次旁敲侧击地试着打听:“我和他像吗?”
这次永昭帝看了他一眼,很坚决地说:“不像。完全不像。”
很好,他也觉得他跟皇帝陛下根本不像,但生小孩又不是单体克隆,中间涉及到基因重组和基因突变,所以孩子不太像父母也是很正常的。
他表现出正常小孩听说自己同父亲完全不像时的那一点小失落,继续往下打听:“哪里不像呀?”
皇帝陛下到底还是见不得他不高兴,于是也不再那么吞吞吐吐了:“诺诺,朕说你不像月行,并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你看,”他掰着指头开始数,“你父亲五岁就能七步成诗;从七岁起在棋场上已经没有对手;九岁那年悄悄化名混进科场考场,结果成了大魏史上唯一一名连中三元的考生(只可惜你祖父不愿张扬,上书求先帝撤了他的名次);十岁那年他为了跟朕打赌,去翻大理寺历年的卷宗,一夜之间就理清了十几桩冤案,吓得大理寺卿重审二十年之内的全部卷宗;到十二岁的时候,他已经和当世兵法名家一起编成了迄今为止最权威的一套兵法全书(其实朕知道主要的活都是月行自己干的);十三岁那年,他戏说要给朕再争个武状元回来,朕本来不信,直到他当着朕的面跟当年的武状元单挑,然后真的赢了;还有在他十七岁那年,黄河泛滥,那时候朕刚登基不久一筹莫展,他跟朕自请去治理水患,只花了平常灾年一半的银子,可是他主持修筑的那段堤坝至今都没有再决堤过,当地人都以为有神力相助……”
苏诺目瞪口呆,眼见打开话匣子的永昭帝说着说着已经刹不住车,一只手的指头显然也不够用了。而且他还是第一次在皇帝陛下眼睛里看见这种亮晶晶的狂热眼神,感觉相当违和。
因为,他记得以前表姐在电视上看见某流量小鲜肉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第20章 我遗传的主角光环呢
“……月行二十岁的时候,去了玉屏关督军,边关那些粗莽汉子见他年轻,个个都不服他,结果月行上任第一天就在校场上用一招百步穿杨,把他们全给镇住了;他二十五岁那年,大燕举大军来犯,当时的主帅决策失误吃了大败仗,眼看玉屏关就要不保,在情势最危急的时候,是月行领五千伏兵击退了敌人十万大军,带着重伤硬把燕人的铁骑挡在了关外……”永昭帝沉浸在回忆中,狂热的眼神渐渐因添了感怀往事的怅惘而冷却,叹息着,“要不是月行,说不定朕早就是个亡国皇帝了。”
已经许多年了,他没有再跟人讲过有关那个人的往事,甚至自己都害怕去回忆,然而如今真的再提起来,桩桩件件还是像在昨日一样清晰,甚至他都不用刻意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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