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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夸我”四个大字了。
柳轻意没在意白尘栖快要克制不住的笑意,转头目不转睛地看向眼前的沙盘。
倒是时重霜说了句:“不错。”
时重霜走向沙盘前,顺着左下角盘踞的阴浪江源流一直看向浃州地带,最终目光转向浃河。
从这里就可以清晰地看出来浃州若想要与西南阴浪江分出的河流相汇,中间除了有临清岭隔着,还有许多嶙峋怪石,地形复杂,落差又大,着实不可行。
此时从全局看,浃州就像是一个被水环抱的襁褓幼孩,只能眼睁睁看着水从身边流走,却毫无办法挪动一分一毫伸手去喝水。
时重霜忽然问:“之前浃州巡抚张善荃在年前主持荒政事务时,曾修缮水利,修的是哪里?”
白尘栖想了一下,指向浃州南处的一片平地,那里有一条细细窄窄的蓝色布条铺在那里,如若不注意,还以为是铺其他水流时剩下的余料,随手扔在这里的。
白尘栖说:“在这。这里曾是一片荔枝林,是浃州周边为数不多地形较低矮的地方,且这里有一条从浃河分出来的河流,叫林水,林水一直延伸至州内,修的河道就是从林水引出来的。”
“只不过林水到底太小,经过大片的荔枝林之后,留给州内耕地用的水就捉襟见肘了,遇上旱年,浃州多月不下雨,林水的水大面积缩减,这才导致了浃州的荒灾,多半的耕地都颗粒无收。”
“所以?”时重霜看向浃州南边的平地上一条细小的河流,说。
白尘栖摊手:“所以,从几年前开始,修缮河道就是将林水周边的荔枝林大面积砍伐,让林水尽量不在荔枝林这里消耗。”
时重霜眼一沉,看着浃州南部这地方沉默了片刻,只说:“此非良久之计。”
柳轻意意识到什么,问:“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白尘栖说:“在最开始,这样做的确可行。”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做的危害也渐渐暴露,这里不止荔枝林,其他的树木同样被大量砍伐掉,以至于这里的土地裸露在表面而又不加以治理,导致林水流过时带走这里的大量泥沙,河水也变得浑浊不堪,河水不断堆积,泥沙也不断沉积,到最后,非但没有解决用水,反而更加干旱。”
“去年浃州巡抚张善荃修缮水利时,也仅仅是加固河道而已,对于荔枝林这里,并未多加治理,以至于用水迟迟得不到解决,干旱一年胜过一年。”
柳轻意皱眉:“加固河道能用多少银子,朝廷的拨款可不止这些!”
白尘栖摊手:“剩下的银子,谁知道去哪里了呢?”
“……银子?”
时重霜皱眉看着沙盘,听到白尘栖的话,忽然反应过来,转身就要出去,并安排人:“柳轻意,去牵马。白尘栖,劳烦你去和令尊说一声,劳他派人去知府那里告知章道,就说咱们晚上要在你家住两夜,让他不必前来。”
“天黑之前,我们要赶到荔枝林。”
柳轻意迅速反应跟上去,应着是,随后满目疑惑问:“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时重霜眼神漆黑,里面浓郁而又深沉,他道:“去印证一个事情。”
“即刻走。”
说完,时重霜大步流星地出门。
房门被关上,里面又陷入一片漆黑。
只有沙盘上深蓝的绸缎布条泛着细碎的光,宛如潺潺蜿蜒的河水,最终汇聚在一方。
月色如水,街上人已经不多,只有酒楼内还灯火通明。
元问渠带着元四四在外面逛了一天,最后在元四四提着大包小包终于快支撑不住时,元问渠带着他进了一家远近闻名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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