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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皇帝给关州下的圣旨多了去了,多少京城的官从关州路过,谁没有见过关州的流民?不知道关州的处境?他们只是不愿管,不敢管。
头上压着土皇帝,下面是一群地头蛇,麻烦,且没有必要,反倒自讨苦吃,惹得一身骚。
反正苦的只是一城的穷百姓,和他们求的锦衣玉食半点干系不沾,谁管这等闲事?
如今来了个愿意管的,哪怕只有一点点效果,陈微崖也不愿意放弃,他神情激动,连规矩都忘了,拉着时徽的袖子想跪他:“时大人,此番艰难,您是第一人,无论结果如何,我陈家定然记得您的情。”
时徽哪里需要陈微崖的跪,忙起身拉住他:“陈知府,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果要谢便谢重霜吧。”
陈微崖转身看向坐在那里冷着一张脸淡定看信的时重霜,神情惊讶:“时重霜?”
时徽未多说,刚刚的话已经够陈微崖对时重霜上心了。
陈微崖到底还年轻气盛,莽撞冲动了些,时徽对陈微崖的能力略有耳闻,是个心系百姓的,可惜跟错了老师,被何生环给白白葬送了前途。
时重霜整理着手上的一些证据和各路得来的消息,看陈微崖平复地差不多了,才将这些东西摆在他们面前,声音冷淡:“在时大人来之前,有一批流民被留在乱葬岗,一共是一百二十八人,其中大部分人手上都有明显烧伤的痕迹,指甲缝里还有煤炭的余烬,想来当时他们依然在铸银。”
时重霜边说着,从一堆信纸里翻出来一张,上面印刷的是一个银子的样式,“启正”二字明晃晃地映在二人眼底。
时重霜说:“其中,在一人的鞋底发现了一片银子,是半成品,想来银子还未冷却便被藏起来了,银子生生将那人的脚底烫穿,烙在了皮肉里面,外面又长出了一层皮,这才没有被发现。”
陈微崖眉头紧紧皱着,将这张信纸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竟还有这事,你是怎么发现的?”
时重霜瞥了眼陈微崖,没回答他。
时徽沉思了片刻,说:“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把银炉藏在了哪里,市面上又有多少假银子流了出来。”
时重霜看着时徽摇了摇头:“不,市面上的假银还未兴起,这些私铸的官银进了国库,然后有人把真的官银兑了出来。”
时徽没问是谁,因为答案早已不言而喻,他看着外面的天光,长长地谈了一口气:“难啊。”
国库岂是相查就查的?怕是不仅是何生环不答应,皇帝也不会同意。
陈微崖胸腔起伏,拳头紧握,一双眼殷切地看着时徽:“就算是难也要做!!时大人,你来时可见到了关州的那些流民,他们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
“他们需要土地。”
元问渠说。
元四四跟在元问渠身旁,看着前面排起来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顺从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今天元问渠破天荒没有待在客栈里闷着,而是带着元四四出来看官府定期给流民施粥。
老人小孩都有,身上皆是瘦骨嶙峋,眼神呈现一种平静的呆滞。
透着一种绝望的麻木。
元问渠掀开帷帽的一边,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元四四看向其中一个年迈的老人手上牵着的小孩,身上衣衫褴褛,脸颊凹陷,眼睛大大的,拧着眉小声说:“他才和小净悬一般大吧……”
元问渠将帷帽前的白纱放下来:“确定那些东西就藏在这里?”
元四四转换了一下情绪,点点头:“你那些人查过了,就埋在这地底下。”
“好,让人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小霜吧。”元问渠说。
元四四点点头,表示明白,不过想了想还是问:“话说,你怎么就不能直接告诉他呢?拐弯抹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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