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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水汽氤氲,蒸腾的雾气弥漫在周围,两人都身在云烟离,面容真真切切看不清楚,时重霜却感受到元问渠在发抖。
时重霜神色一正,将元问渠抱起来,从池子里走出来,把放在一旁的衣物迅速捞起来披在元问渠身上。
时重霜眸子低垂着,摸索着给元问渠系上腰间的带子,期间是半分也不敢多看的。
元问渠头发半湿,垂着脑袋老老实实站在石头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让抬头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照做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时重霜,像是在等待夸奖。
时重霜嘴唇抿了抿,不敢看先生这副样子:“先生,我们去找元四四。”
元问渠眼神暗淡下来,垂着眼没有动,明晃晃地告诉时重霜我不开心了,很失落。
时重霜喉咙轻轻吞咽了一下,半蹲在元问渠身前,试探着说:“先生……乖。”
然后他就看见原本一脸伤心的的人瞬间抬起眼来,一双迷人的眼睛弯了弯。
时重霜轻呼一口气,拉着元问渠就要回去:“那先生,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元问渠眼神似乎挣扎了一下,才点点头。
然而走到半路 ,他就听到身后一声轻呼:“疼……”
时重霜回头,就见元问渠身子晃荡了一下,蹲下身捂着自己的脚。
元问渠脚上未穿鞋袜,这一路又都是石头泥土,脚早被硌出了印子,上面还沾着草屑。
时重霜心下一阵懊恼,方才是他忘记了给先生穿鞋,走这一路,脚怕是都磨红了。
时重霜在元问渠面前蹲下身,回头看向他,说:“先生,我背你回去可好?”
元问渠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听到时重霜的话,眼神划过一丝笑意,再抬脸,就是皱着眉头扭结地看着时重霜,然后抬手缓缓靠在了时重霜瘦但还算宽阔的背上。
元问渠头发没扎,半干不湿地披在身上,其中一缕头发被风吹了一下,飘落在时重霜胸前,迎着月辉,泛着晶莹地光。
元问渠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又有点茶香,时重霜闻到了。
迎着月光,时重霜心下是久违的平静,脚步也慢了下来,就静静背着人在树林里走着。
有时候他也在疑惑,为什么明明从来未见过一个人,却能让他感到异常地熟悉。
似乎在看到元问渠的第一眼,就满心满眼地都是他了,心底似乎有一道声音在呐喊着,要他一定要留在他身边。
时重霜不明白,也搞不清楚自己,明明先生看起来是这样地奇怪和神秘。
他应该警惕才对。
但他发现他做不到,眼睛不自觉就黏在人身上了。
为他洗衣做饭,陪他喝茶赏花,以及杀掉所有试图伤害他的人,让他安安心心,自自在在地。
就该守着他,护着他才对。
时重霜感受到背后元问渠轻缓的呼吸声,脚下愈发地稳当。
元问渠被时重霜背回禅院时已经半夜,快到霜降,山上秋天的夜晚总是凉的。
回来时元问渠白皙的脚很脏,也凉,被冻得通红。
元四四要给元问渠洗一下,谁知道还没碰到就被元问渠踢了一脚。
最后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了时重霜,握着元问渠的脚踝为他细细擦拭。
一通折腾下来,元问渠终于撑不住,昏睡过去。
元四四给他盖上被子,吹灭蜡烛后,才关上门出去了。
临出门,时重霜又回头看了元问渠一眼,自然是什么也看不清的。
此时时重霜小手臂上刚割了道口子,将血喂给元问渠,想了想还是问:“先生身上的毒,每月都要来这么几回?”
元四四抱着药箱,又困又累,听到时重霜问,点点头:“是啊,本来是一个月一次的,最近频繁了些,这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时重霜眉头皱得更紧了:“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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