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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的双手莫名地痉挛了一下,喉中发紧,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氏和李曹炎却是上前一步,怒道:“你有何证据,岂可随便攀诬!”

苏冕淡淡一笑,抬起眼睛。

苏澈骤然与他四目相接,那眼睛坚定、决绝,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往无前。它似乎在告诉你,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从不说没把握的话。

那一瞬间,苏澈忽然就觉得他手中真的有证据。

苏冕淡淡道:“你未理过朝政,未接触过玉玺,不知东朝开国先祖曾因必县兵败怒发冲冠,将玉玺摔裂于地,底座摔出一条极细的裂纹,是以真正的玉玺敲出来的章左上角会有一条浅细的白色条纹,朱砂印泥染不上去,但肉眼难分辨,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不……不可能……苏冕骗人,没有细痕,压根就没有什么细痕,苏冕他肯定在骗我!

“拿火齐来。”【1】苏冕从容不迫地吩咐道。

苏澈后背冷不丁窜起一层冷汗。

“世子,小的眼力不佳,字小便看不清,是以每日贴身带着火齐。”此时,苏冕身后的一个大臣像是早知有此一出特意备好了一般,立马掏出一个火齐,递给苏冕。苏冕接过,抬步向前,往殿前走来。

苏澈一把夺过李曹炎手中遗诏,额头地汗不住地低下来,他双手颤抖着就去找那条裂纹,没有……没有细纹……

苏冕走到跟前,恭敬道:“王兄,让四弟拿火齐看一眼。”然后伸手就要去拿。

苏澈突然整个骨骼打起颤来,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苏冕靠近他,用那种柔和的声音对他说话,他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的靠近、他的声音,让他这些年被他压在头顶的恐怖、难堪、不甘骤然翻江倒海般涌来,将他冲入那不可挣脱、阴森黑暗的无底深渊。他在那里被苏冕肆意奚落、千刀万剐,所有大臣都兴高采烈地站在旁边等着看他的笑话,等着食他肉饮他血,他们全都长着一副狰狞的面孔,露出尖长的獠牙。

“啊——”苏澈再也受不了了,他狂叫起来,一把推开苏冕,在李曹炎和陈氏还没反应过来时,蓦得将手伸入怀中,大喊道,“不可能,这玉玺就在我手里,岂能有假!”

一时间满朝文武静默如鸡,看着他手中刚从怀中掏出来的纯金传国玉玺,一脸的不敢置信。李曹炎和陈氏更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色煞白如纸,他……他怎么敢……

阵怒过后,苏澈似乎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他举着玉玺,一时间两股战战汗如雨下。

就在此时,苏冕突然上前,附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一人听得见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 皇兄,其实你我皆是假遗诏,可惜的是——你拿了真玉玺。”

你拿了真玉玺,就是谋权篡位,就是大逆之罪,尽管你我皆假,这皇位终究还是我的。 苏澈看着眼前苏冕笑意盈盈的脸,目眦欲裂,几欲杀人,他……他又被苏冕骗了,从小到大,他一直被苏冕玩弄于股掌,摁在地下,他……他也已经很努力了啊……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方才被苏澈气晕的礼部尚书王祥瑞转醒,听见了方才这一番对话,缓过气愤然道:“必县乃桓城属济州,东辰七年先祖挥师北上,此战大捷,何曾兵败?东朝疆域不知,先王伟业不识,这样的人怎堪大任?”

怎堪大任,怎堪大任……这辈子,只要苏冕在一日,他就只能“怎堪大任”!他的头被这个词压得垂了下去,就在众人以为他事情败露又被礼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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