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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凡有了点奢望,便会被它捆住手脚,对很多东西都生出惧怕来,便不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那一点奢望,生于脑海,长在心头,一旦日久,恐会成魔。
雨水滂沱而下,打得他眼角微红。
而无疆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上山!
但这天似乎故意跟她较劲似的,将雨越下越大,不但封住了视线,路上坑洼蓄水,也让马蹄陷于泥泞奔行速度越来越慢。
更可怕的是,这雨水落到西流身上,似乎结出了点碎冰来。
她挥起马鞭,此刻恨不得自己能腾云驾雾飞到云梦,但是肉体凡胎,终究痴人说梦。
马在不知疲倦地跑,它忽然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前蹄飞起一阵长嘶,西流更深地靠近了无疆的怀里。
雨封住了视线,无疆隐隐看到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有千军万马躲在雨后,她放下马鞭,抽出腰间匕首来。
雨后的黑色慢慢靠近,无疆深吸一口气,做好了
搏命的准别,然而雨里骑着马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英挺美丽,眼角一枚刀疤。 姜朝涯!
看到她的瞬间,无疆一颗悬着的心突然就落了下来。
姜朝涯收到四国休战盟约的消息,安顿好内务之后本想找西流叙个旧,问下西疆情况并当面道个谢,没想到西流他们走得这样快,但估摸着也还没走多远,她便带了两个人去追,可竟然在道上遇到了西疆昏迷的将士,而西流和炊烟却不见了踪影。
她当即心道不妙,立马派人回去调兵过来搜查,她自己带着一队人马跟着马蹄沿途搜寻,这一搜就是一整夜,但好在赶上了。
姜朝涯立刻驱马上前,见到西流陡然一惊,那个从她帐中摘花飞行如入无人之境的少年,像风一样,如今竟是面目苍白奄奄一息。
更奇怪的是,他的脸和手上似乎还笼着一层淡淡的白霜,风雨之下,白霜未散,一被雨水拂去,又凝结了起来。
“他怎么了?”姜朝涯不由得问道。
“快给我一辆马车!再给他换一身干的衣服!”无疆大声喊道,免得声音被雨声遮盖。
她此刻无暇跟姜朝涯解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自己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她只知道她要去云梦,但她要一辆马车和干的衣服,西流浑身发寒,如今还结出碎冰来,她担心西流再穿着湿衣服在雨中淋着,到时候还没到云梦,整个人就都结成个敲不烂的大冰块。
姜朝涯从没过这种情况,但她知道事情紧急,立刻派人找来一辆马车,给西流换上一身干衣,她原想就近带西流回北洲宫廷找太医,无疆却从怀中摸出个用防水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按照西流的嘱托将它放到姜朝涯的手里。
“朝涯将军,这是此次休战合约,烦请您务必将它送到西王的手里。”
姜潮涯看着手中这一张重如千斤、承载着各国命运的东西,道:“朝涯定不负。”
“多谢。”西流有些艰难地坐在一旁,轻声道,声音仿佛也像是被冻住了般。
姜潮涯见到他如此模样,忍不住问道:“你们此番遭遇何事,为何你会变成这样,你现在要去哪里?”
西流说话已经有些艰难,他只是轻轻吐出了三个词:“不知,旧疾,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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