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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举手,这期的主题会是诗歌。”
简迟扫了一圈昏昏欲睡的社员,有些不忍心打击社长的热忱,举起手问:“我能拿一本吗?”
“当然可以!”
简迟从热情的社长那里接过一本《十四行诗》,事实上他对诗歌没有多少兴趣,随手翻了几页,几行字看得云里雾里,耳边冷不丁闯入一道声音,“你看得懂吗?”
不用回头,简迟也知道是来自邵航的询问。
他停下翻页的手,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放松,“看不懂,也许等了解背后的故事就能看懂了。”
耳侧响起一阵低笑,夹杂不易察觉的冷嘲,和那天的‘滚’一样让简迟有种被冒犯的不适。邵航说:“以后别再多管闲事。”
简迟合上诗集,对这种强制性的口吻感到一点无奈,想起季怀斯那句‘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尽可能平和地说:“你误会了,那天我只是顺手帮忙。”
“你是想让我夸你善良吗?”
简迟对他曲解词义的举动感到无言以对。
邵航加重咬字,呼吸似乎都顺着空气拂过后颈,微微的痒,伴随一句意味深长的警告:“没有用的善心记得收起来,你和他都是一样,明白吗?”
听上去倒真像是在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
简迟转过头,近距离的对视让他可以看清邵航眼里的自己,还有对方左侧眉骨上一条细长的疤。邵航懒散地掀起眼皮,与胸针一样乌黑的瞳孔在对视中释放出暗沉的光。
有些人哪怕做出再恶劣的举动,也无法磨灭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傲气,举手投足都像是在施舍,仿佛在说搭理你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不要妄想更进一步。
张扬说的很不错,上流的姿态与下流的品格。
“你可以亲口和他说,”简迟建议,“其实我和白希羽不是很熟,只是刚好同一天转来,说过几句话。”
邵航若有若无的笑传递出两个字——不信。他看上去懒得再和简迟废话,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旁边的人还想再说什么,他乜过去一眼,对方立刻闭上了嘴。
简迟不禁好笑,觉得帖子里的称呼用得极为贴切,的确很像喜怒无常的太子和下面鹌鹑似的太监。
那本《十四行诗》简迟最后还是带了回去,也许等复习完枯燥的经济就会品出诗歌的乐趣也说不定。
图书馆二十四小时开放,简迟不想回去与卫安两相尴尬,留在馆里做完课业又看了一会借来的经济书,回去的路上已经是深夜。
他随手打开HS,看到几个小时前来自张扬的好友请求,点击了通过。
张扬下一秒就发来消息:你怎么才看到?我本来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简迟停下来打字:什么事?
张扬:你不是选了文学社?早上我忘记告诉你邵航也在那里。他这个人记仇,你记得躲远点,不过听说他去文学社只是为了睡觉,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简迟心想已经出事了,但还是给张扬回道: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
发完这条消息,简迟关上手机,继续走向宿舍楼。
秋天的晚上温差很大,风拂过脸颊夹杂些许凉意,他停下脚步,听到枝叶在黑暗中沙沙作响,辨别片刻,似乎与另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重叠。
步步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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