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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小姐,给甚尔买了舒适的棉质睡衣,长裤配上短袖,可以自由地在屋内行动。给我的却是勉强遮到大腿中段的丝绸吊带睡裙,轻盈又顺滑,仿佛一抹剪裁下的夜空。
从小到大,被当成“古典人偶”打扮的我从未接触过这种“出格”的衣裙。
但这方便不是么?
方便带进浴室,不需要特意挽起,就可以避免衣摆被水花打湿,
也方便照顾小狗……
换好衣服,我用手指压平裙角的蕾丝,侧脸朝甚尔露出笑容。
洗完碗筷的青年沉默地擦拭着骨节分明双手,定定看了我很久。
过去的日子里,我常在换药的时候为他擦拭皮肤。
那时候卫生间很小,只能先打好一盆热水,在屋内换药。扭干毛巾的过程里稍不留神,水就会撒在盆外,留下点点湿痕。
手忙脚乱,洗到后面总觉得潦草。
而真正的狗狗浑身由咒力凝成,他的皮毛是飘动的烟气,并不需要我为它清洁卫生。
真要说的话,给直哉洗澡的次数比较多。
本来给孩子洗澡很困难,但直哉却非常配合。
幼小的孩童乖巧地端坐在浴室小凳上,等我为他冲去身上的泡沫。他白皙细腻的皮肤透露出淡淡的粉色,像是一块柔软的小奶油,会让我下意识放轻动作。
整个过程中,洋娃娃只在洗头发的时候表现出紧张。
有过香精冲进眼睛的疼痛经历,直哉不安地闭着碧色的眼眸,他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委屈地问我:
“好了嘛——可以了么?”
“已经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如今,被我捧住脸颊,缓缓睁开的是另一双冷绿色的眼睛。
“你是个乖孩子呢。”
养成的习惯难以突然改正。亲昵的语气太过明显,一下引起甚尔的注意。
这只漆黑的大狗危险地眯起眼睛,不满地摇晃完全浸湿的头发:
“我可不是你那只洋娃娃。”
飞溅的水珠惹得我忿忿发出惊呼。
“你是小狗么?用毛巾擦一擦嘛。”
先是这样玩闹了一阵子,后面总算进入正题,要用被浴液洗过的热毛巾擦拭甚尔背部的汗珠。
失去绝大部分味觉后,嗅觉就成了唯一的珍宝。
搓动毛巾,随泡沫浮现,整个浴室都氤氲出甘甜的香味。
明明用了同款沐浴香薰,但是擦在甚尔身上,混合从皮肤渗出的热气后,香气就变得完全不同。
比起前调温婉的鸢尾花,尾调的木质、琥珀在他身上更加明显。
擦拭宽厚肩背的手掌从身后绕去,滑向胸膛,轻轻交叠在上腹。
我用鼻尖抵住他的后颈,感叹道:
“你也好好闻。”
午饭前的事件画面重演,角色对调,甚尔可不像我那么“内敛”。
本来背对我的青年顺势偏过脸颊,用手掌压住我的肩膀同我接吻。
而这次不会有人再来打断。
热毛巾从指尖坠落,滑入浴缸底部。而交叠的手掌却像之前计划的,顺着肌肉的线条下行。
意想不到的发展让甚尔的呼吸整个停住,他捏住我肩膀的手指收紧。
“你……”
就在甚尔有所反应之前,我徐徐对他露出了艳丽的笑容:
“不行,你是病人吧?让我好好照顾你就行了。”
“我们还没有结束啊。”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在淋浴下思索的时候、在甚尔接过我手帕的晚上,就想要得到他的一切。
正如第一次接吻,最先引诱他的人是我。
为了欣赏自然的原始风景,禅院家的山后还保留了一些野板栗树。
板栗每年六月开花,长而翘的穗花毛茸茸地于枝头绽放,只要用手触碰就会扑扑簌簌地落下白色的粉末,届时满山都是浓厚的花香。
所有气味浑浊在一起。
或许离家的那场大火在吞没我可笑的愿望时,也烧坏了我心里的某种东西。
原来的隐忍是错的么?
肆意的、自由的快乐是否和破坏挂钩?
火星未曾离去,暴|虐的欲|望时不时升起。
已经无法停下来了,我还想毁掉点别的。
面对可能撕裂我的危险时,我反倒感到火热,贴住“丈夫”弓起的后背,轻柔地跟他撒娇:
“抱抱我吧,旦那(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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