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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 垂眸同人对视时, 随话语逐渐放松下来的眉眼便显得真诚且温情。
那种好像非你不可的专注、以及予取予给的纵容实在叫人心动。
不过婚礼的布局不过是展示财力的炫耀, 仪式中献给神明的表演,我更在意的是别的事情。
经神官“祝福”的手背已经恢复如初,仅有术式留下的残秽还未散去,像丝带一样缠绕其上。
一改往日顺从, 我望着直毘人的眼睛, 缓缓摇头, 反过来握紧他的手掌, 将“条件”包上一层“爱”的糖衣, 确认道:
“我看到结为夫妇需在神明面前起誓,说‘今生今世都会相爱相守’, 作为丈夫, 要从所有可怕的事情中保护妻子。”
“您会给我想要的珍视么?会……‘爱’我么?”
那你会保护我么?
像刚才做的, 把我从母亲那里夺走,松开我的束缚……给我一个作为“人”的机会。
显然, 直毘人对我特指的“可怕的事”了然于心。他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合,不正是要拿这种“保护”诱惑我么?
“……真是可爱的问题。”
“是的, 只要向神明起誓, 我就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
他笑意逐渐加深, 将我的确认视作庸人自扰, 甚至慷慨地给予我更多:
“我真的很喜爱你。所以过去会成为过去,其他侧室是维系家族安稳的存在。但未来,我只会爱护你一个,这是妻子的特权。”
只要能得到稳定的归处,在我看来嫁给谁都无所谓。
我想从母亲带来的恐惧、焦虑和捆绑中得到解脱。
等到安定下来,我或许会停止对小狗的索取,像正常人一样祝福他的未来,得到救赎然后真正地“长大”。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它吹落了枝头的红叶,那叶子像蝴蝶在控制翩跹,落上我的头发。
但直毘人的手却是温热的。
他轻轻取下落在我发顶的叶片,将那枚绯红纳入袖中,然后垂下脖颈温柔地亲吻我的额头。
“就愉快地享受宴会吧。”
“我的未婚妻。”
婚宴的后半段,我与直毘人同席而坐。
……
都说脱下无暇的白无垢,纯真的新娘会被丈夫染上特别的颜色。
她还好么?结婚是什么样的?
现在常夏又变成了什么颜色?
新婚夫妻的清晨无人打搅,听仆人说,扇已照常出现在训练场上,下午我便带了些礼物前去拜访常夏。
我同常夏来往已有些时日,等我到来时,常夏的贴身女仆已在卧房外等候多时。她俯身向我行礼,汇报:“其他人已经被安排去他处。”,女仆拉开纸门,识趣地将空间留给我和常夏。
往日总会第一时间迎上来的少女正坐在床铺上发呆。她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腰腹以下的部位埋在被子里,撑出小小的起伏。
“对不起,我今天不太舒服……总觉得有些累。”
“能靠近一些么?”
过往百合花般清新的纯真已经消失,白色的花瓣落下结出鲜艳果实,饱满又湿润,热烘烘的香味像是血液一样在其中流淌脉动。
我是遭受女仆“玷污”尚且不知的可怜人,交流时常夏总会努力斟酌言语,淡化我的抵触。可是不到一年我就要成婚,隐瞒也显得毫无意义。
慢慢地,在“新娘修行”中,常夏开始“教”给我别的东西。端庄美丽的大家小姐,用白皙的手指着向彩绘的书页,樱红色的嘴唇抿紧又松开。她红着脸,以湿润的声音把知识和体会轻声说与我听。
我喜欢听她说话,所以默不作声地隐藏了已经预先学过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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