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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天被迫在审讯室里板着脸, 不能做出任何表情的时候, 监控室里已经人神共愤了。
霍无归面色微沉, 给简沉倒了杯水递过去:“他演技比你差多了。”
还不等简沉反驳,下一秒杨俭就印证了他的话,嚷嚷道:“霍队你说什么呢, 我们简法医这么单纯善良朴实无华逆来顺受谨小慎微的人, 怎么能跟里面那个人渣相提并论?”
“就是!他可比不上简法医!”赵襄红了眼眶, 沉浸在愤怒中,骂得真情实感,“余勤也太人渣了!这样污蔑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
霍无归手下翻看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缓缓读出了上面的词句:“今天余医生来给我体俭,他又夸讲我了,说我是他见过最干净,最明亮,最票亮的女生。”
短短一句话,沈容之写了三个错字。
她的字很大,看起来和刚上学的小朋友差不多。
“他不觉得我脏,也不觉得我现在的样子难看,余医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不像爸爸,每天都在骂我、打我,我快要被爸爸打死了,多亏余医生就了我。”
写到下一段,圆珠笔成了黑色水笔,字迹断断续续,措辞都是最简单朴素的大白话,就连这本本子也是一本不知从哪捡来的作业本。
霍无归的声音带着成熟男人极具压迫感的浑厚磁性,读这段文字的时候平静而稳定。
但监控室里却压抑着极深的愤怒。
简沉喝了一口水,嗓音清澈:“他还不知道这本笔记的存在,也不知道我和霍队从诊所出来的时候不是两手空空。”
这是沈容之被困在正德村,被当成容器的那近三年时间里写下的日记。
十九岁的新年之后,她终于认清了这个村庄和余勤的真实面目,在苗斌的协助下偷走了余勤的一批药品,来到了海沧。
那些药就是她进入华宫KTV的敲门砖。
审讯室里,余勤振振有词道:“我当初看她机灵活泼,不忍心她和村里其他女孩子一样早早结婚,嫁人生子,才和她谈恋爱,还打算资助她继续读书,谁知道她今年初偷了我一批药,跑去海沧,还去做那种工作!”
“药?什么药!”
霍无归在诊所二楼见过,除了西地那非的仿制品以外,余勤还有大量孕妇用药,以及麻醉药品。
“男人吃的药呗,这丫头心思一直就不正!还偷拿这种东西去给她的客人献宝!”
他语气里难掩是沈容之的鄙夷和唾弃,绝口不提诊所里的其他药品。
然而监控室里的众人却眼睁睁看着那本日记上,沈容之用笨拙、幼稚的笔迹,一字一句写下自己的心情。
“昨天借了张建康证去快餐店打了一天工,客人实在太多了来不及去上册所,结账的时候系充上好多字也不认识,我一着及,没忍住尿了出来,被领班赶走了,也没拿到今天的工钱。”
这段话让众人产生了极大的割裂感。
一边是孩童般稚嫩的笔迹、平铺直叙的措辞;另一边却是经产妇才会经历的尿失/禁,彻骨而难以启齿的痛苦。
她是少女,是孕妇,却唯独不是妈妈。
赵襄满眼血丝,从霍无归手中接过日记本,哽咽着读出上面的文字:“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沈容之初中就被迫辍学,之后的几年都被困在小村里,这几年的经历让她的身体几乎完全垮了——
她的腰椎变形严重,以至于无法久坐久站,频繁接受激素类药物的注射、连续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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