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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的反侦查技巧躲过几波追踪——他不知道那些追踪来自谁,是陆未晞还是傅言归。
他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养伤,腺体也需要治疗。他考虑了很多地方,新联盟国和第九区是不能待的,缅独立州也不行。最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偷渡回第四区。
没人想到当年拼尽全力离开第四区的任意会回来,当然也绝不会想到他就躲在形兰的那个小照相馆里。
形兰和任意聊天的时候,详细说过照相馆的位置。偏僻,靠海,周边没什么邻居。形兰没有亲戚朋友,临走的时候只是锁了门,甚至连生活用品都没拿。
任意从小在第四区长大,那片贫民窟的大概位置他是知道的。他从码头偷渡过来,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最终顺利找到了形兰口中的照相馆。
他撬了锁,住了进去。
虽然形兰四五年没回来过,但房间内的东西还很完好,稍微收拾一下,住人完全没有问题。这里确实适合躲人,任意住进来,才明白为什么梁都能在这里躲了半年没被发现。
唯一的变故就是那个自称是形兰朋友的小孩。
不过现在小孩成功被任意“收买”,就像当年形兰照顾梁都一样,开始肩负起照顾任意的重担。
陶然又问了任意好多问题,比如多大了,家里有什么人,为什么会来第四区,什么时候会走等等。
任意挑挑拣拣答了,将自己盘子里的鸡腿递给陶然,让他慢点吃。
“我来第四区,是因为还有件事要做。”任意用勺子慢慢喝着汤,脸上笑容很浅,“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和你的名字一样,但他死了,死了很多年。我一直记着,这次来,是要给他讨回公道的。”
“怎么讨?”陶然有点好奇。贫民窟每天都有人死掉,饿死的,病死的,被害死的,也没见对方的家人朋友要讨公道的。
“他遭过什么罪,害他的人也要一样还回来。”
两人吃完午饭,任意给了陶然两百块钱,叮嘱好要买的东西,便让他去了。
他坐在镜子前,将脖子后面的绷带解开,露出一块斑驳的腺体。那里已经结痂,任意看不到后面,只能用手指轻轻摸。
还是很疼,是那种撕扯着神经末梢的疼,手一碰到,这疼便沿着脊髓和神经迅速碾过,疼得人发颤。
这里没有医生,更不可能得到妥善救治。任意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实在太疼了,就吃从街边买来的那种一块钱一片的止疼药。
他隐隐觉得自己腺体没有完全坏掉,虽然疼,但是神经和脊髓对信息素的感知还在,只是味道很浅很浅。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意了,什么级别,是omega还是beta,都无所谓。
他逃出来的时候是分文没有的,左烬留下一些现金,虽然不多,但足够他在这里小心生活几个月。
至于国家银行那笔巨款,任意查过,被分成两笔存在新联盟国和缅独立州的秘密账户里。想要取出来,需要合适的契机,而现在显然不是好时候。
他需要安心养伤,需要等风头过去,才能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卧室里有一间很小的电视,任意让陶然帮忙买了一个户外天线,找了好久的位置,总算收到一个新闻台。
他从电视里知道陆未晞被审判,陆家倒台,傅言归当选新一届军委会副主席。时政和经济专家开始大肆分析傅言归将来对整个新联盟国军事行动的影响力和倾向性。有好的舆论也有不好的猜测,这都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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