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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任意难受,傅言归意识到什么,立刻收了信息素。陆未晞可不管这些,他的信息素是罕见的消毒液味道,比山火还要呛人十倍不止,暴怒之下迅速蔓延,几乎没人受得了。
傅言归放下任意,站起来一拳打向陆未晞:“你他妈收了信息素!”
两人都出身军部,格斗和枪械都是拔尖的,陆未晞躲开傅言归这一拳,挥手反击。两人一时之间打得毫无章法,仪态全无。
梁都打完电话进来,看到很多人正围攻傅言归,电话一扔就冲了上来。
现场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灯突然灭了。
房间霎时陷入黑暗。傅言归站在一片暗沉中用力闭了闭眼,适应了一秒钟,心里倏然沉到底。他几乎是立刻回身去摸任意,无奈陆未晞抓着他肩膀,想要把他推出房间去。
两人厮打得很不得体,但这时候傅言归已经顾不上了,他挨了陆未晞两拳,没躲,只是一味地伸出手去。
捞了一把,是空的。
窗帘被他攥在手里,原本任意躺着的地方,空了。
灯很快就亮了。包厢里乱成一团,大家都看向窗口那个位置。
窗户大开,初春的夜风依然很凉,从外面卷进来,将散落在地上的窗帘吹得鼓鼓荡荡。
没人知道任意去了哪里,很显然,有人在灯灭的瞬间带走了他,从三楼的这个窗口逃离,无影无踪。
陆未晞沉着脸,拨了内线电话,立刻启动别墅防御系统。他不信一个腺体受重伤的omega能走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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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体的疼来自四肢百骸,从一条条神经里冲出来,冲进大脑,让任意疼到眼前模糊。
可是他不后悔。
当时他自己被留在包厢里,戴着手铐和脚环,门外还有两个alpha守着。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趁手的武器,只好临时决定用手。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全身发冷,他知道自己的紊乱症又要犯了——在强大的压力和精神刺激下,这病来得很快很容易。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他不能接受自己在犯病时向陌生alpha求一点信息素,像第九区那个omega一样,毫无尊严的。
腺体如果抠下来,就不用受紊乱症折磨,也不必再因为高阶信息素被随意交易,应该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就算终生受到反噬,终生与病痛为伍,又怎么样呢,没有比现在更差的了。
陆未晞看到他全身是血的样子时第一个反应是暴怒。
随后冲进来的是傅言归。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回来呢,为什么脸上会出现那种看起来比他还痛苦的表情?
任意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是循着本能,说自己“错了”,说“很疼”。他脑子里乱哄哄一片,隐约听见傅言归喊医生,随后两拨人打了起来,傅言归似乎一直想冲他伸手,想把他抱起来,但陆未晞很难缠,不肯给傅言归机会。
然后灯就灭了。
一道很轻的声音随即响在他耳边,和他说:“坚持住,我带你离开。”
这个声音是谁,在任意最后的意识里跳出个不可思议的答案,是左烬——那个一直跟在陆未晞身边备受信任的左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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