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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先说出来,大家都不难堪。况且自己残命一条,能活多久还说不定。傅言归未来宏图坦荡,不该在这种小事上受阻。
见他一幅心意已决的样子,齐颜叹了口气,当着傅言归和梁都的面儿,问任意:“你想好了?这东西吃下去,身体暂时觉不出什么来,等再过个几年,你年纪大了,手脚神经可能会坏死,而且信息素紊乱加剧反噬,会很遭罪。”
任意静静听齐颜说完,依然轻声说“没事”。
书房内又陷入安静,任意虽然说了两次“没事”,但傅言归一直没发话,这事儿就定不下来。
傅言归站在书桌前,一只手撑在桌面上,齐颜和梁都分立两侧,任意则在他们进来之后站远了些,靠着墙角。他站了十分钟不到,脚下已经开始发软,上半身渐渐贴到墙上,后来又靠实了,才觉得没那么累了。
“四十分钟,”沉寂了一段时间,傅言归问齐颜,“可以吗?”
齐颜立刻听懂了。她想了想,面露难色,“你的意思是,四十分钟之后再将药物清除?快速洗胃和血液灌流理论上可行,但稳定剂吸收很快,就算清除也是寥寥,未必有效。”
她语速慢下来,最终还是迟疑着说了一句:“四十分钟,时间不能再长了,可以试试。”
说罢她看向任意。任意没有拒绝的权利,况且他看起来并不在意,于是立刻接话:“好,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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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任意收拾妥当,在房间里等着。是梁都来接的他,两人做好伪装,悄然从得月台后门离开。昨天梁都就和任意介绍了相关情况,今天一路无话,临上车前,梁都只冷冷问了一句他有没有带好药。
任意很温顺地说“带了”,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三粒胶囊给梁都看。
梁都扫了一眼,就别开脸,还是冷着声音,说:“要是出岔子,我先收拾你。”
“嗯。”任意很轻地应着。
梁都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干脆闭嘴。
两人将车停在一处山坡下,然后步行穿过一个建筑工地,从后面攀上那栋在建高楼。任意尽量跟着梁都,但没爬几步楼梯就开始急喘。梁都停了几次,忍无可忍,一只手抓住他胳膊,带着他往上走。
任意抬头露出个笑:“谢谢。”
梁都没理他。
等到了隐蔽点,梁都利落地将枪支组装好,插上瞄准镜,然后再次测距。任意则观察着四周地形。
他们身在六层的一处大开间内,没有门窗,四周乱七八糟地堆着水泥袋和建材。他们在窗口处设伏,这是提前选好的射击点,正对着经济中心大楼的二层户外平台——下午三点十分,若莱文将在这里参观,期间全程陪同他的傅言归会给他介绍首都开发区的发展蓝图。
他们在此处逗留五分钟。这是最佳狙击时机,错过了再无机会重来。
时间越来越近,梁都往嘴里塞了一块薄荷糖。他习惯在对决之前吃薄荷糖解压,不过他好久没吃过了,最近这几年没什么是让他觉得有压力的。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把赌注押在一个他早已不信任、恨极了的人身上。
不远处,中心大楼陆续开进几辆商务车,周围已经戒严,分散着荷枪实弹的军警。
若莱文到了。
任意已将胶囊吞下去,喝了一口水,盯着瞄准镜,推弹上膛。梁都伏在任意身侧,估算着风速和风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任意盯着瞄准镜一动不动。他全身都是火热的,大脑空前清明起来。
2020米的实际射击距离,手里的巴雷特理论上可以达到更远射程,但这只是理论,没人做到过。任意在第四区保持了三年的狙击手长距离射击记录,就算他身体和信息素都遭受重创,也没人比他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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