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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扫了顾从渊一眼，这人喝的干干净净，身上的血口也没渗血了，不由松了口气。

吃饱喝足后便要休息了，乙八这人虽很难评，但念及连越顾从渊两人受了伤一把揽下了体力活，从一堆破烂里拖出两卷厚草席来。

“你们俩睡一块，我单独睡。”

“？？？”连越问道，“怎么只有两块草席？”

乙八：“本来确实九块草席，九个药童一人一块，但没办法，乙五那个死胖子体积大非要拿两块，他可不管我们有没有得睡。”

“怎么？十二你不愿意和十九一块睡？”

连越还没回答呢，便听顾从渊道：“我不习惯，我睡地面。”

连越：“……”不是两情相悦吗？睡一块你还不乐意？

他当即驳回了顾从渊的话：“你一个伤号睡这潮湿的地面伤势只重不轻，可别连累明日我和乙八给你收尸。”

“再说这破草席破归破还挺大，完全能容纳我二人。”

见顾从渊好似还有什么话要说，连越忙在他开口前又道：“你不想和我睡一块也不行，乙八四肢健全活蹦乱跳的免不了晚上碰到你，只会加重伤势，我身上伤多睡得安分。”

乙八被这神展开弄的摸不清头脑，但该附和还是附和：“对对对，十九啊你就委屈委屈和十二睡一块吧。”

顾从渊点点头：“嗯。”

连越：“……”怎么好似我上赶着求着他似的。

【好像就是。】

连越：“……”

失忆第一晚睡得并不安生。

这破草席确实是大，俩人躺在上边，肩膀都没碰到。顾从渊一躺下就闭了眼，直挺挺的，睡姿极为标准，连越呢，一会左侧睡一会右侧睡，伤处传来的痛感且不说，不远处乙五他们鼾声如雷，吵极了。

“死胖子笑面虎，迟早让你们跪服在本大爷脚下！”乙八睡得死死的，甚至骂骂咧咧说起了梦话。

连越在心里叹了口气，直到他又感受到了那股霜雪一样的气息，安静着，浅淡着，莫名让他感到平静。

不知不觉他也睡着了，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那股凛冽的气息越来越近。

……

“当当当——”

连越是被钟声吵醒的。

也听乙八说过，每每清晨，千幻宗都会响起钟声，像是一种提醒。

醒来后他发觉顾从渊早醒了，坐在草席的另一侧，而他占据了整个草席的大半位置，四肢大开，怎么看这睡相都算不上好看。

连越颇为不好意思：“咳咳，你醒的挺早。”

顾从渊示意他往旁边看：“把他叫醒，不多时就有人来了。”

一旁的乙八还在熟睡，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张着嘴口水直流。

连越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有人来。”

“他们说的。”

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乙五乙九之流，这帮人品行不太好起得倒是早，消息也灵通，此时正聚一起说着话，稍一注意便能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

连越自觉问了一个蠢问题，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