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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名仁回身与霍少德握手,下颌点了下身后的人:“还有件小事,我助理淋了雨,是否方便走前借个地方换身衣裳。”
霍少德像这才刚注意到江名仁身后的青年,第一眼便落到他鼻梁上一颗小小的红痣上,然后才是那双与卜然相同的琥珀色浅瞳,最后看向他晕湿了大片的西装肩头,笑道:“自然方便,客房离得远,管家招待好,别让客人走丢了。”
不多时,年轻人就回来了,身后缀着亦步亦趋的管家。
江名仁摆摆手示意霍少德别送,神色如常地走回车上。待车子再次闯入雨中,彻底驶离霍家范围后,江名仁才侧过身,攥了下年轻男子的手,察觉一片冰凉,便嘱咐:“到公司喝碗姜汤。”
钟秦笑着点了下头。
“那个,江老板……”嚅嗫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原来车上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一直未下车。头发半白的丈夫环抱着面色凄惶的妻子,手掌扶在她略微丰腴的腰侧,面容因为紧张有些抽搐:“请问您,看到我儿子了吗……卜然,然然还好吗,还活着吗?”
卜太太也泫然欲泣,红了双眼:“您,您过几天要开发布会了,可卜然还在他们手里,这可怎么开……不对!是不是开了之后,卜然就会没事了?但可是,如果就这么,卜然怎么办……”她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不让江名仁开发布会,一会儿又让他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着实吓得不轻。
江名仁抱着臂,只字不答。
二人渐渐不敢再问了,车里安静得只剩行驶时的嗡鸣。
江名仁从后视镜睨了眼抱作一团的夫妇,摘下眼镜交给钟秦去擦,浅色瞳孔冰冷似寒潭。
少倾,他才淡淡开口:“卜然失踪的前几日,有没有可疑的人去找你们?”
卜先生刚要开口,就听江名仁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家附近的监控在我手里,别说谎。”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卜太太抢答,焦虑和紧张让她维持不住一贯的亲切随和,语调难以控制地尖锐上扬:“我们察觉家附近多了些陌生人,还刻意避开了,一次都没正面接触过!”
闻言江名仁眉头狠狠一跳。
有可能事情就败露在他们刻意避开的举动,反而引起霍少德手下的怀疑。但是,在一个地级市大海捞针找一个人何其困难,难不成霍少德的人还真如此敏锐?
“江先生,求您帮帮我们……”卜太太以手掩面,被丈夫抱在怀里,发出凄切的抽泣声:“然然从小身体不好,他听话懂事怎么会招惹上坏人呢,他从来不结交不三不四的人,一心扑在学习上……”
江名仁已重新戴上眼镜,耳朵屏蔽了周围一切声响,闭目仰靠在车座上,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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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最后一波深夜吊唁的宾客,霍少德和霍式集团干部一直开会到凌晨,再召集他个人公司的法务聊了一个多小时,关掉电脑后,熄了大灯,又举着卜然一家的资料在看。
这些履历天衣无缝,就只是普通人平凡的一生而已,父母靠奋斗从县城来到城市,创业成功后中年得子,供孩子读最好的小学中学。孩子不负众望品学兼优,杂七杂八的补习班挤满了课外时间,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不泡吧,交好的只有邻居家一个姓魏的大学生,甚至连早恋都未曾有过,长成了标标准准的“别人家小孩”。这一家子俨然和睦幸福,母慈子孝,不曾与这些打打杀杀的利益纷争有过关联。
但似乎有哪里不对,霍少德掐着抽痛的眉心,指尖捏着一张卜然小时候的照片,疲惫的大脑在尼古丁的刺激下缓慢运转着,宛若生锈卡顿的机器。
这个时间点,整个大宅除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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