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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的身体,惬意地在人流中散步。
贺知洲转头,瞥见裴纭直勾勾地盯着鸽子瞧,于是拉着他买了两包鸽子饲料,寻一条长凳坐下,喂鸽子。
裴纭撒得很起劲,一抓一大把往外撒,方圆几米的鸽子全都聚来,围成灰毛的海洋,将他们包围。
贺知洲也随手撒了一把,狭昵笑道:“你看这些鸟,像不像给我们组成的鹊桥?”
裴纭白他:“非要说的话,是鸽桥。”
一只鸽子扑棱翅膀,落在长凳的扶手上。
贺知洲说:“除了送很多很多的花,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富有仪式感的表白场面了......其实鸽桥很不错,正好能表白。”
裴纭耳朵尖烧得慌,他嚷嚷:“怎么又扯到表白了?”
“天时地利人和。” 贺知洲勾唇:“前些天说过的,我得对你负责啊,现在不表白,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风景。”
裴纭不想理他——他只是没拒绝、顺带打了一炮而已,这人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越想越气,啪的把饲料全撒了,地上的鸽子被撒得鸽头瑟缩一下。裴纭起身,大步往桥边走。
桥杆上密密麻麻挂着同心锁,似乎将桥都压得下沉了些,裴纭望着流水出神。
“我们也挂一个?” 贺知洲冷不丁在他身后道。
裴纭被吓到,转头:“怎么突然出声的??”
贺知洲很无辜地摊手,手心赫然是一块同心锁:“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挂而已。”
“......” 裴纭沉默一会,说:“既然都买了,不挂白不挂,不要浪费钱。”
贺知洲耸肩,用钥匙解开锁,把锁铐在桥柱上。
他们在金属同心锁的表面一笔一画地写下了名字。
裴纭&贺知洲。
这块锁上了桥,就成了千千万万块锁的其中一员,泯灭于众,轻易难以被发现。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这块锁代表了什么,在他们心中又占据着怎么样的地位。
裴纭垂落在腿旁的手突然被贺知洲握住,一个冰凉的环状物体套住了他的无名指。
他低下头看,是二人当年的结婚戒指。
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贺知洲轻声附在他耳边说:“纭纭,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裴纭没有回答,只是问:“这枚给我戴了,你戴什么?”
贺知洲笑:“这就要看你肯不肯割爱,把你家那枚让给我戴了。”
两枚一模一样的男款戒指,为了区分,故而一枚写着贺知洲的名字,一枚写着裴珩的名字。
贺知洲把自己的名字递给了心上人,问裴纭肯不肯把自己也交给他。
运河上远远驶来一艘轮船,乌乌鸣着笛。
轰鸣声中,裴纭轻轻点了点头,用戴戒指的那只手牵住了贺知洲。
这本该无疾而终的暗恋、潦草收场的婚姻,终于在异国漫天春色中、在同一束阳光下,走向了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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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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