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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很可怕,对人命的不在乎,对他人的傲慢。

玉荷挂断电话,靠在车内沙发上。她闭上眼,感到心累,却也在这时开口:“去医院。”

前面开车的司机听到这话,立马改变车子的方向,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很快,在一家公立医院停下。

玉荷戴上口罩和帽子,跟在司机身后走进电梯。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让她压低帽子,好在很快他们就在一间病房前停下。

司机敲门,等确定里面的人同意后。司机才打开房门让玉荷进入。

苍白瘦弱的少年,靠坐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独自进来的她。那样子可怜又可悲,就像一条被人抛弃的小狗,浑身透着委屈的气息。

和初次见面时,没有任何区别。

不对,是有区别的。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眼神很灰暗冰冷,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也没有想活的想法。而这次,他身上让人怜惜的特质更加明显。

玉荷见此,沉默片刻,才道:“抱歉,我没有信守承诺。”

闫惑的脸色很白,白的像是失血过多,也确实是失血过多,差那么一点点,就捅到心脏上。

对此玉荷感到愧疚,她无法忽视自己女儿对他的伤害。那很恶毒,也很严重。

“您不用跟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闫惑坐在病床上,声音虚弱又病态。

他看向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怨怼,平静的不像是在看伤害者的家人,而是在看很重要的人。

他不恨她,也不恨蒋月。

他的大度,更让玉荷觉得自己的教育失败。她看过眼前少年的简历,除了母亲这个污点,他的人生可以用优秀两个字来概括。

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人品道德这一方面,都是她女儿没法相比的。人一旦有了愧疚,就容易陷入情绪化。

玉荷越看越觉得对不起眼前的少年:“她父亲来见过你。”

“没有,蒋先生没有来,来的是一个女人,好像是他的助理.她们看起来很亲密。”漂亮脆弱的少年坐在病床上,他的胸口包着纱布,说话间也有些不敢大动作。

或许是难受,也或许是别的什么东西。让他低下头,说出的话也莫名带了些别的意思。

玉荷不是傻子,相反某一方面她很敏锐。她能察觉出眼前少年话里有话,他在暗示她,她的丈夫和他的女秘书有不正当关系。

可这不可能,蒋东晏不是那种人。玉荷不敢说蒋东晏有多爱她,但他在人品道德这一方面一定是过关的。

他也不会没品到去出轨,再隐瞒。而且以他的身价地位,就算出轨,也会和她坦白。他们之间没有多少爱,当初结婚也是家族联姻,如果要分开,对双方没有多大伤害,所以她不相信闫惑的话。

但她想,眼前的少年也不会骗她。或许是他误会了,也只有这点能解释的了。

他既然没明说,那也就不用回答。玉荷直接忽视他的话里有话,继续自己的节奏道:“那她父亲派来的人是怎么和你说的,我想知道你这边又是什么想法。”

“他没有和我聊,他找了闫家的人。给我的只有一份需要我签署的谅解协议。 ”说到这话时,少年的语气淡了下来。就像是受到委屈的孩子,明明心理难受,却没办法得到公平的对待。

果然是这样,玉荷不算多了解蒋东晏,但对他的手段还是知道一些。他只需要解决问题,而不管是什么方法。

和闫家的主事人聊,再好不过。他们不在乎他的感受,也不在乎他的死活。这是一间空荡寂寥的病房,他似乎永远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承受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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