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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件。不管它有用没用，拿着总比没有强。万一以后没证件不准上岗怎么办？倒时候抓瞎再考吗？”李君心转头对维修组全员说道：“我建议大家一起考，手里拿个本，心里踏实。”

“算了吧，我最怕念书了。”

“我就是不爱读书才干机修的。”

“四十多岁的人，不跟你们年轻人搀和？”

“技术在手，什么都不怕。”

李君心摇头，果然还是这样。

这个月她一直在劝大家努力上进，有技术有证件，就算真的下岗了出去也好找工作。

可每次劝说，大家各种各样拒绝的理由都有就是不愿意，还有一个老周跟李君心唱反调。响应的人一个都没有。

她都把可能下岗破产的风险说了，别人只当她想太多。印制三厂效益好，工资高，这时候她说可能出现未见全都骂她乌鸦嘴。

李君心的目光立刻转向陈力，这小子是她的徒弟，十六岁，他被说得有些松动可还没拿定主意。

“师父，我倒是想跟你一起考来着，可这报名费也太贵了吧。我一个月工资才300元，报名就30块，一下子去掉十分之一。”

“如果考试的人多，我就向厂里申请报名费公费报账。”李君心道。

“小李你这话我就听不得了。”老周又开始杠：“考证是你自己的主意，厂里不需要。凭什么为你一个的事浪费公家的钱？”

李君心不想跟快退休的人一般见识，却也不想被他扣帽子：“国家既然出了这个政策让每个工种去考，那就该积极响应政策。厂里为员工负担这部分经费也是应该。”

她也不懂什么政策，瞎掰的。反正肯定有这个规定就是。

如今可不像后世那般什么政策规定都能在网上查到，普通报纸也没有权限登，大家都是口口相传。想看文件，相关文件也不知道发到哪个有关部门，想查都查不到。

李君心这么一说，老周气得拿着水杯出去溜达散心去了。

其他人都闭了嘴。

陈力有些心动，别看他性格滑溜，但其实特别听话。李君心让他考，这要不是舍不得钱，他就真的跟着报名了。

“师父，真有报账希望？”陈力蹲李君心脚边问。

李君心叹息，再劝：“就算不能报账，一个30块钱的证件，管你以后吃一辈子饭也值了。如果你在厂里混不下去，拿这个证件还能去外面赚钱。如果你去沿海的地方闯荡，谁见过你的本事，谁听过你的名字？谁要你？这证件就成了敲门砖，他们会给你展现技术的机会。”

好的工人都是互相介绍，离开一个地方后，没有人证明你的技术，就很难吃上饭。一个证件就是技术水平的证明。

陈力更加心动，他师父说的没错。他是有心除外闯荡的，可他年纪还小。先那个证，等再大几岁，技术也学到家，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挣大钱。

“那我也考。”陈力小声说，说着从兜里掏了三十块钱。这是他准备买烟的。

“小混蛋，少抽点烟什么钱都有了。”李君心骂。

这小子才十六岁！每天一包烟奔着癌症去的吗？！

抽烟喝酒有钱，考试报名费她磨了快一个月才答应。

陈力连连告饶，主动承认错误。她师父啰嗦起来很可怕，他怕。

*

午饭在食堂吃的，下午准点下班。

一年到头，这机器能安全运作不需要他们维修组修理的日子也不多，难得清闲。

下班回到家，就在院子里看到李莎在院子里看书。

家里光线昏暗，对眼睛不好。可大太阳底下也没好到哪里去。

“莎莎进屋了！”李君心招呼道。

“妈妈！”李莎激动地冲向李君心，给了她一个大拥抱。

九岁的女孩还很粘人，很可爱。

“作业做完了？”李君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