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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哥哥的人吗?”
谢昶眸色冰冷,“是。”
阿朝问道:“那他们全都是坏人吗?”
谢昶顿了下, “是, 但不全是。”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恶人,多的是党同伐异,隔岸观火,将个人利益凌驾于一切之上。
阿朝忍着声音里的颤抖:“把你伤成那样的,也是他们?”
谢昶道:“是。”
阿朝手指碰到他嘴唇, 滚烫的气息灼得她指尖一颤,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说你做错了。”
她仰头抹去滑落的眼泪, “我不懂那些朝廷斗争,从我能窥见的角度,也无法断定何为善恶对错,可我知道,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几岁的孩子,那就一定是恶,一定是错。”
谢昶握了握她的手,掌心冰凉,指腹有一点温热的水流。
阿朝继续说道:“哥哥如今位极人臣,可我只是平民百姓,读书不多,不懂什么是什么永世之业、金石之功,我眼中只有最简单的善恶——为民除害是善,欺压百姓是恶,为官者清廉正直、伸张正义为善,尸位素餐、贪污受贿为恶,为人者忠孝节义为善,反之为恶。难道以德报怨才是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能称之为善?哥哥为官这些年,惩治了多少恶人?我们家的银子,又有哪一钱是盘剥敛财而来?”?S?
她知道外面许多人传哥哥心性狠辣,杀伐果决,可坐到这个位置,便容不得他优柔寡断,当朝首辅需要强硬的手段,也只有最大程度保全自身、惩奸除恶,才能下惠万民。
她不相信旁人,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她看到的,是他自幼对她的疼惜照顾,心甘情愿接受阿娘的无理要求,与她的性命捆绑在一起,他救她,教导她,庇护她,让她活在他宽大安稳的羽翼之下,倾尽所有的疼爱与纵容……
即便他在外人面前不算十足的好人,可她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对她还要好的人了。
她小小的身体就这么伶仃一点,说出的话却有千百种温柔坚定的力量,足以融化他千里冰封的心肠。
谢昶收敛了遍身的冷意,在她眼睫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不在乎外人如何看他,只要她一直愿意爱着他,这就足够了。
手臂还疼着,她不敢妄动,生怕他的伤口再崩裂,只能用右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声道:“你快些好起来,否则往后我只能一只手抱你了。”
一只手,可没办法抱紧他了。
谢昶无奈地笑叹了下,倘若不是怕她疼,他现在不顾伤口绷裂也要将她狠狠地揽在自己胸前亲吻,他面前的桌案也很宽敞……
思及此,谢昶的眸光微微一暗,在她樱桃冻般红润温软的唇瓣上扫过,旋即吻了上去,力道有着不容置疑的蛮狠。
阿朝勾在他后脖的手忽然就有些无措,被他冰凉的唇覆压上来,身体一寸寸地酥软,像漂浮在水面的叶子,她伸手抚摸过他线条冷毅的下颌,却听到他愈发沉重的呼吸。
再有意识,是后背抵在身后的桌案上,麻木的四肢才慢慢有了知觉,他冰凉的唇面一点点变得温热滚烫,在她唇上辗转捻磨。
被压着动弹不得的时候,阿朝才知道他力道其实一点不轻,她也是昨日才知他会使软剑,甚至连招式都还没看清,那两个黑衣高手就被他斩于身前……何况他这么高大,浑身都是硬实的肌肉,又岂是寻常男子能比?
阿朝连指尖都酥酥-麻麻的,不知过去多久,听到他在耳廓轻轻的喘-息。
“尝过了,糖葫芦也没有阿朝甜,所以哥哥不是不喜欢吃甜,是不喜欢除阿朝之外所有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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