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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少女窝在自己的怀中,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肩膀,但又意外的轻,像一只懒洋洋的奶猫。
她自幼是懒骨头,牙牙学语时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哥哥”,第二句是“抱抱”,该学走路的时候怕走路,喜欢被人抱在手上,最好一点苦头都不要吃。
谢昶倒有些庆幸,他这些年血海荆棘里踽踽独行,终于走到今天,若在羽翼未丰时让她跟在自己身边,恐怕也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得罪过的仇家发现他有这么个疼到骨子里的妹妹,定会想尽办法剜去他的软肋,而他对亲手养大的孩子动了情,只怕也会给人弹劾的把柄,偏偏他身不正,做不到一句问心无愧。
如今这样也很好,在他站在权力顶峰时回来他身边,那八年的缺憾,他会用余生所有的爱来弥补。
谢昶垂下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往下是微红的挺翘鼻尖,艳色惊人的唇,连浅浅的唇纹都像撩动人心的潋滟水波,他指尖轻移,抚过她耳后一片薄薄的肌肤,似乎是格外敏-感的地带,怀里的人嘤咛一声,轻轻打了个颤,却往他怀里蹭得更紧,柔软的小脸贴在他的脖颈,丝丝缕缕的甜香拂落在他微动的喉结。
烛火下,谢昶的眸光冷硬漆沉,她似乎睡得沉,应该听不到他略微紊乱的呼吸。
晦暗的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唇瓣,激起尘封已久的渴望,浑身的血液在顷刻间燃烧,一寸寸地侵-占理智,他听到自己喉间刮骨般喑哑的嗓音,“阿朝,哥哥能不能……”
话音未落,少女纤巧玲珑的肩头在掌心微微拱起,与清绵的气息一道覆上来的,还有轻轻印在他唇上的,温凉柔软的唇瓣。
彼此触碰的一刻,谢昶的瞳孔几乎在瞬间紧缩,心脏重重一跳,一股潮热的暗流在胸腔翻滚而上,直冲到喉间扼住他的呼吸。
暗夜会彻底掌控人的欲-望,一些细碎的、与感官相连的种种也在此刻无限放大,比如她唇齿间淡淡的茉莉香气,比如胸口几乎几欲破膛而出的心跳,比如,帷幔灯影里两人交织的身影。
谢昶的手掌轻轻按在她后颈,不想让她轻易逃开,滚烫的薄唇压在她温软的唇瓣上,想要延长这个吻,却不敢用力,怕人惊醒,额间几乎逼出一层细汗。
烛影晃动,烧出噼啪的声响。
他睁眼,浓眉沉沉地压在炙热的双眸之上,以最近的距离能看到她鸦羽般轻颤的睫毛,每一根都卷翘成漂亮精致的弧度。
良久之后,那道嘶哑低沉的嗓音贴在她唇边,缓缓似呢喃:“阿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怀里的人轻微挣扎一下,不知是不是听明白什么,一把细嗓好似梦呓般地嗫嚅:“哥哥……对不起……”
“什么?”
她又没再说话。
他最后眷恋地在她唇上碰了碰,还觉不够,想要深深地吸吮捻磨,想要在她朱唇贝齿间烙上他滚烫的印记,直到面上啪嗒落下一滴湿润的东西,他一愣,这才缓缓将人放开。
她仍旧紧紧闭着眼睛,带着水渍的眼尾却勾出几分绯色,一滴泪珠挂在纤细的眼睫摇摇欲坠。
他用指腹压了压那薄红的眼尾,“哭什么……嗯?是你自己亲的哥哥,可不是哥哥欺负的你。”
话音落下,连他自己都怔了怔。
想起先前他在梦里欺负她那一回,小丫头也似乎同样梦到了自己,难不成方才她的主动……其实是他自己的欲念在作祟?
谢昶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灰心,仿佛一切来之不易的亲近都是共感之术在帮他作弊。
她对自己究竟是何态度,这辈子都未必说得清了。
他将怀里的人放回被褥,掖紧被角,沉默地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帷幔遮挡住屋内幽黄的灯火,也隔绝了牙床内所有窸窣的响声。
断续的梦呓也慢慢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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