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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昶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
追溯到那方士做法之时,他已经十五岁,晨时开始有男子该有的反应,尽管后来这些年他身边从无女人,但属于成熟男子的反应几乎从无缺席。
他从前并未仔细想过这一桩,毕竟男女身体的构造有所不同,也许对她来说会有种隐秘的不适,或者连偏向虚无的难受也不会有。
可方才她说,想要出恭。谢昶猛然联想起她那日饮下鹿血酒后,抱着他腿时无意间呢喃说的那句话,她说得很含糊,他那日何尝不是情难自控,一时间竟没能辨清她说的是哪两个字,此刻恍然反应过来,原来是——
“好涨”。
他没有过女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对男欢女爱鸳鸯交颈之事一无所知。从前因公务不得不听了几夜墙角,先前那位工部侍郎就有憋溺同房的怪癖,并要求妾室同房前半个时辰不得出小恭。
想起那晚牙床的剧烈晃动、女子几欲崩溃的破碎低吟,谢昶按了按眉心,漆黑的眼底有难以消退的灼热。
……
到底是想远了。
次日一早,阿朝继续回含清斋上课。
才进西次间,李棠月就跑过来挽住她手臂:“阿朝对不起呀,花朝节那日我竟然喝醉了,谁能想到那桃花酒这么烈,我眼睛一闭一睁,天儿都黑了!连十二花神舞都没看成,我还是听翠芝说,你晌午过后就被谢阁老接走了?”
花神庙那日,谢昶及时封锁后山消息,梁王手下一个不留。
事情传到李棠月耳中,已经简化成谢阁老因公务途径花神庙,顺路接自家妹妹回家。
至于谢昶在棋盘街遇刺一事,朝堂上尽管有些风声,官员们也不敢回府在女眷们跟前乱嚼舌根。
这件事瑞春提前与她通过气,说哥哥已经解决了,外面不会有任何风言风语,阿朝便也顺着李棠月的话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将衣袖往外移了移。
手腕的伤痕已经用妆粉遮过,尽管看不出来痕迹,可学堂内陆续有人进来,她还是怕被人瞧见端倪。
不过阿朝很快就发现,众人面色古怪,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窃窃私语地说一件大事。
坐在李棠月前面的那名贵女转过身来,锦帕掩面悄悄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听说梁王薨了!”
阿朝脑中一轰,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掌。
李棠月听闻消息随即张大了口:“梁王薨了?”
那贵女望了眼学堂外,压低声音道:“听说是……那个的时候,由于服食了太多强身的药物,外面都传他当时七窍流血,筋脉爆裂,死状极惨……”
李棠月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是何意,贵女急红着脸不知如何解释。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不好意思谈及房中之事,但从对方羞燥的神色里,李棠月很快心照不宣地看明白了。
一国皇叔落得这般死法,毕竟有伤天家颜面,以往类似之事都是不为人知的皇室秘辛,但偏偏梁王乃是众目睽睽之下、温香软玉在怀之时暴毙而亡。春风楼人多眼杂,很快就在坊间沸沸扬扬地传开,皇帝便是想为其遮掩一二,也挡不住悠悠众口。
李棠月诧异极了,还在与那名贵女小声议论。
“我听爹爹说,前几日梁王世子殷重玉也死在北疆了。”
“啊?世子才死,梁王就去青楼?”
“谁知道呢,这位老王爷不一向如此……”
学堂内议论纷纷,无人注意到,默默听完这一切的阿朝脸色苍白至极,掩在衣袖下的手掌攥得发抖。
入京前那几个月魔魇般缠绕的恐惧,梁王府的噩梦,还有三日前的花神庙,那些她每每回想起来都会冷汗淋漓的狰狞面孔……梁王死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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