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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找不到比哥哥对她还要好的人了。
吃完嘴里的点心,她伸头够到桌边抿了口茶,再回去看他时,却发现那与她自小相濡以沫的哥哥此刻脸色泛青,神情难辨,一双黑眸暗得像寒冬的雨夜。
那种忽如其来的陌生感,竟让她一时不敢细细打量。
手指忽然有些疼,是一种带着压迫感的疼。
阿朝怔怔地收回目光,将十个蚕蛹般的爪子仔细检查一遍,最后露出一脸茫然。
她什么也没做,也并没有碰到伤口啊。
谢昶闭上眼睛,直到驱散脑海中所有滋生的杂念,这才缓缓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
指尖还有她舔舐过的痕迹,谢昶拿巾帕将那一点残渣擦拭干净,只是那种柔嫩湿热的触感,却似乎怎么都擦不去了。
阿朝还在小心翼翼地揉手,好在很快就没再疼了。
良久之后,听到身侧男人微哑的嗓音:“吃完了?”
阿朝点点头。
谢昶道:“去书房吧。”
长榻的炕桌上摆了棋盘,阿朝脱下软缎的绣鞋,盘腿坐了上去,膝上盖了张灰鼠皮毯。
下棋颇耗功夫,谢昶命人烧了炉银丝炭送进来。
简单的规则阿朝还是明白的,只不过她的水平仅限于陪人消遣逗乐,遇上稍微会下的,很快就能被人杀得片甲不留。
谢昶将黑棋的棋奁推至她面前,才意识到那包得蚕蛹般的小手也抓不了棋子。
阿朝嘴角一咧:“嘻嘻。”
谢昶无奈地将棋奁收回:“告诉我下哪,我替你下。”
蚕蛹指了指最中间的位置,地方大,宽敞。
双方排兵布阵,谢昶倒不急着攻城略地,先带着她将规则理清楚,即便对方上赶着前来求死,他也没急着将黑子吞吃入腹。
阿朝很快信心大涨,有种与当朝首辅平分秋色的自豪。
“下一步。”他抬眸。
阿朝不假思索地指到一处落子点,成功地吃下对方三颗白子。
半个时辰过去,黑子已经占领大片江山,正当阿朝沾沾自喜之时,对面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嗓音:“规则都明白了?”
阿朝用力地点点头。
谢昶抬眸,又问一句:“那我可以开吃了么?”
阿朝:?
难道你方才根本没在认真?!
她讷讷地点点头,随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形势扭转,哥哥的白棋一步步扩张,猝不及防间,黑棋已经失去大片领地。
谢昶还在紧追不舍:“这一步下哪儿?”
阿朝颤颤巍巍地指了一个地方,但很快就白子吃干抹净。
她现在一听他问下哪,就能感觉到一副吃定自己的运筹帷幄,而她的黑子正在树倒猢狲散般地土崩瓦解。
一盏茶过后,黑棋惨败。
谢昶将剩下的棋子放回棋奁:“你的水平,不出意外是不会垫底的。”
阿朝的眸光一瞬间死灰复燃。
“但也仅能下过崇宁公主,”谢昶喝了口茶,“去年年底的围棋课,崇宁公主是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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