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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想起来,白日她还真是胆大包天, 在鹿血酒的刺激之下,不仅用金簪刺伤了自己,竟然还敢主动去抱他的腿。

阿朝喉咙哽了哽, 迟疑着将那叠经文递上去,“哥哥,《静心咒》我抄完了, 果真比任何汤药都有奇效, 抄完之后心静下来,身上也不那么难受了。”

原本她还以为,哥哥不让医女进来诊治,不让崖香给她送醒酒汤,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今日贪杯的过错, 谁知十遍经文抄完, 那股难受劲儿竟然慢慢过去了。

她本身体质的原因, 加之鹿血酒的效用强势霸道,才有了如同男子般的血脉贲张之感,而经文有平心静气之效,恰好能抑制体内的躁动,可见哥哥的法子是对的。

淡淡的茉莉甜香取代屋内原本的檀木香气,很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谢昶饮了一盏冷茶,心绪渐平,这才慢慢抬起眼眸。

没想到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少女柔弱纤细的腰身。

谢昶指尖神经甚至有些痉挛,脑海突然冒出个荒谬的念头——倘若用手掌去丈量,恐怕当真是盈盈不足一握。

他闭上眼睛,将方才的念头从脑海中扫空,沉沉开口“嗯”了声。

怕身上残留的酒气让哥哥不适,阿朝来之前特意沐浴过,换了一身暮山紫的暗花缎裙,甚至还在裙上熏了香。

轻薄淡雅的色泽,衬得肌肤愈发雪嫩莹白。

她自己意识不到这些,心里酝酿了半晌,才又小声问道:“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吗?”

谢昶慢慢睁开眼,望向案上满纸经文,沉吟半晌道:“手给我看看。”

阿朝就站到近前来,颤巍巍地伸出左手给他瞧。

方才沐浴完,医女已经给她重新包扎上了药。

谢昶解开纱布看了眼伤口,眸光冷鸷,绷直的唇角冷冷一扯:“长本事了,有我在,何时需要你来拿主意?”

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

他甚至不敢去想,梁王府那一日,倘若他未能及时赶到,她发间的金簪,是不是会刺向自己的脖颈?

阿朝很难向他解释,三杯鹿血酒下肚,那种血液里的冲动和渴望根本控制不住,当时除了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似乎还有旁的原因。

说不上来是何种心理,像小孩子故意使坏来引起大人的注意,他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是想刺激他,他越是肃颜正色,她就越想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当然那是脑袋一团浆糊时的想法,如今清醒过来,她哪还敢这么做!

所以就算是疼,也是她自作自受,不怪哥哥动怒。

阿朝小声道:“我当时怕是魔怔了,如今想来甚是后悔,哥哥别生阿朝的气了。”

她还像小时候一样,胡闹归胡闹,该认错时绝不含糊,让人不忍心苛责。

谢昶替她将伤口重新包扎,打结时稍稍用了些力道,小丫头当即“嘶”的一声,皱起了眉头。

他冷冷一哂:“现在知道疼了?”

阿朝赶忙点头:“疼的。”

他又问:“往后还敢不敢碰鹿血酒了?”

阿朝立刻摇头:“不敢啦。”

谢昶摩挲着掌心,沉吟片刻道:“那角抵戏,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阿朝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原本我也是不敢看的,没想到这角抵戏的确精彩,哥哥你都不知道,擂台上那些勇士何等威猛壮硕……”

原本还想与他分享一番,可看到哥哥愈发沉戾冷淡的脸色,阿朝的声音就弱了下去。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喜欢看男子袒胸赤膊的表演?”谢昶咬紧后槽牙,几乎怒极反笑。

阿朝呆呆地“啊”了声,隔了许久才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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