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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发生的大事吧?”
崔妈妈一怔,觑着所欢的神情,心念急转之间,说话愈加小心:“回世子妃的话,老太妃卧床不起,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不敢让她忧心,故而……故而连皇城着火之事,都没说呢。”
“嗯,不错。”所欢闻言,不由轻笑出声。
能安然无恙地跟着老太妃从皇宫到楚王府的嬷嬷,果然不一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样的事,是不该由你们告诉老太妃。”所欢施施然起身,抬手由着赵泉和瑞雪替自己整理衣摆,又示意崔妈妈将铜镜举起。他歪着头,扶正了鬓角的白绢花,剔了剔水葱似的指甲,最后慢条斯理地说:“我是楚王府的世子妃,这样大的事,理应由我禀告老太妃才是。”
所欢说话时,粉圆的指尖拨弄着绢花柔软的花瓣。
他看似说得认真,实则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戏谑,连转身往老太妃的病榻前走时,注意力都还在发型上。
唉,这白花太过素净,还是父王给的簪子好看。
所欢不无遗憾地回到老太妃的床前,撩起衣摆,娇娇弱弱地跪在了地上。
老太妃半倚在榻上,手边放着半碗没喝完的汤药。
所欢行了礼,扶着腰扫了一眼:“良药苦口,老太妃还是将药全喝下去的好。”
“哼!”老太妃不拿正眼瞧他,兀自低着头狞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巴不得我早死了,对吧?我若是死了,世子任你摆布!你就是在咒我死……你就是在咒我死!”
老太妃有气无力的质问落在所欢的耳朵里,跟阵风似的刮走了。
他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对上老太妃怨毒的目光,嫣然一笑:“老太妃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不会咒您死的,我和世子都盼着您长命百岁呢。”
“你……你……”老太妃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转身,看着笑吟吟的所欢,犹如看见只成精的狐狸,当着满屋人的面,红口白牙地说要吃了她的心肝世子,登时心如刀绞,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直接晕过去。
但老太妃好歹是撑住了:“你给我滚……给我滚!”
“老太妃息怒。”所欢从袖笼里抽出帕子,老太妃咳嗽几声,他也跟着咳嗽几声,直咳到老太妃蔫蔫地瘫软在榻上,才慢吞吞地摘下鬓角的绢花,“有些事,府中的下人不敢同老太妃说,我身为楚王府世子妃,却是没办法隐瞒的。”
“你……你在说什么?”气息奄奄的老太妃没料到所欢嘴里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本就沉入谷底的心,又是一紧。
倘若她的身子骨还康健,必定会怒斥所欢,即便成了世子妃,也只是个用来冲喜的玩意儿。奈何,躺在病榻上的老太妃连话都说不清楚,又如何能咒骂所欢呢?
她只是在听了所欢假惺惺的感慨后,发出了几声短促的喘息,继而就见病榻前妖里妖气的人,将白色的绢花放在了枕边。
那白绢花并无特别之处,乃是寻常人家出了白事,后宅众人常戴的样式,但这花从所欢的手里递出来,怎么看,怎么不祥。
老太妃“嘶嘶”地喘着粗气,对白绢花避之不及,歪着嘴,拼命摇头,想要病榻前的婆子们将白花拿走。
然而,婆子们唯崔妈妈马首是瞻,且见老太妃势弱,都动了另择别主的心,竟都假装没听见老太妃的呻吟,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地杵在了原地。
“老太妃,您怕什么?”所欢笑得愈发温和。
他将帕子仔细叠好,收进袖笼,又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指,将老太妃鬓角杂乱的白发撩至耳后。
所欢眼里忽地涌出了清澈的泪水:“老太妃,我知道您已经因为大皇子的事悲痛欲绝了,可……可这样大的事,我不能不同您说。”
老太妃的心在他的手靠近时,便已经七上八下,连脚底板都开始“滋滋”地冒凉气。她活了大半辈子,连后宫争宠的腌臜手段都没能让她犯怵,如今对上所欢似笑非笑的眸子,却无端产生了恐惧。
“老太妃,宫里传来的坏消息不止这一条呢,”果不其然,所欢含泪说出口的话,差点让她喷出一口老血,“六皇子……六皇子也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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