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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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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咳嗽几声,像是有顽疾。可如今,所欢进了王府,是被伺候着的世子妃,好端端的,怎么会病呢?

细细想来,唯有“冲喜”一说可以解释。

那便是赫连青的身子但凡有好转,所欢就会变得孱弱。何时赫连青能起身了,所欢就会丢了性命。

赫连青本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奈何这一出又是闹鬼,又是中邪,婆子说得神乎其神,由不得他不信了。

“所欢是因为我才得的病!”赫连青头一回当着下人的面,怒气冲冲地顶撞老太妃,“祖母难道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他是您合过八字抬进门的人。因为我,所欢入府不过几天,就落得如此下场……当真是邪术!我的命若是要用无辜之人的命来换,那不活也罢!”

老太妃起初还因为赫连青的顶撞气得满面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后听赫连青言语间生出死志,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心肝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的命……你的命岂能和那个贱种比?你是天潢贵胄,皇子龙孙,断不可胡来啊!”

“祖母,所欢是我的世子妃!”赫连青强撑着用无力的双臂支撑起上半身,“孙儿如今能在这里与您说话,全拜他所赐!您不喜欢他,孙儿强求不得,可您……您想想,您都做了些什么?父王回来前,您就因为一只狸奴,将他关在祠堂里!如今,府中一有风吹草动,便都是他的过错……我看,您就是想要他的命!也罢,孙儿这条命已经搭在这里了,若是能和所欢同去,下辈子也能再做夫妻!”

一番话说完,赫连青面上血色尽退,撕心裂肺地咳嗽着跌回榻上,赌气般扭头,不再给老太妃一个多余的眼神。

老太妃心里纵有千万不满,顾忌世子性命,也没有再数落所欢的不是,只阴沉着脸绕到里屋,呵退一众太医,走到了病榻前。

所欢早已听见了赫连青与老太妃的对话,并在老太妃进屋时,拖着病体,虚弱地跪在地上,行了叩拜大礼。

老太妃看也不看他,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哼,坐在婆子们搬来的太师椅上,用完一盏热茶,又吃了半块糕点,终是慢悠悠地开口:“起来吧,你还在病中,跪多了不好。”

“谢老太妃。”所欢起身,额头上早已浮出滴滴冷汗,连身上披着的那件雪白的单衣都被汗打湿了。

但屋中众人齐齐静默,既无人上前搀扶,也无人出声让他躺回榻上。

所欢只得立在老太妃面前,惨白着一张脸,时不时地低咳几声。

“怎么病的?”老太妃似是嫌恶,撇开头,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所欢垂眸,温驯地后退半步:“回老太妃的话,儿臣体弱,每到冬日,时不时会咳嗽几声,并无大碍。”

“体弱?”老太妃又扭回头,看着他纤细窈窕的身形,忍不住翻起白眼,“那外头传的撞邪之说,又是怎么回事?”

所欢语调无力且柔软:“儿臣昨夜歇下后,就发起了热,直到屋中伺候的下人发觉不妥,唤来太医,灌了汤药才醒,醒后……不曾瞧见什么脏东西。”

“瞧见了,你还能有命在这儿同我说话?”老太妃不耐烦地打断他的絮语,奚落道,“也罢,你且好生养着吧!不日,驱邪的道长就会来府上,届时鬼也好,妖也罢……哼,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老太妃说完,忽地想起所欢也是出身道观的道士,说不准,当真会些歪门邪道的驱鬼功夫,面上登时有些挂不住,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愠怒:“你就算是病着,也得好好伺候世子!若是叫我知道他有半分的不妥,我就把你关进祠堂……”

说到祠堂,老太妃又想起方才赫连青提到的狸奴,怒从中起:“不过是让你在祠堂跪了几日,竟要到世子面前嚼舌根,日后,你岂不是要翻天了?!跪下!继续给我思过。”

所欢闻言,面色一白。

他心知老太妃对自己不满——狸奴不狸奴的,不过是个罚跪的由头,就算没有狸奴,日后也有别的过错被安在自己的头上——如今如何辩驳都无用,便咬着牙,摇摇摆摆地重新跪了回去。

他的膝盖早在前几日跪祠堂的时候青了,如今甫一沾地,便传来针扎般细细密密的刺痛。

不多时,所欢已是面若金纸,虚汗如雨,纤纤十指颤抖着撑着地面,灯火一晃,看起来竟有些半透明,宛若油尽灯枯,即将灰飞烟灭的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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