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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欢疼得连泪都忘了挤,瞪着眼睛,生生抑制住了躲开的欲望。
怎么……怎么这么疼啊?
这赫连与寒,怎生不会疼人?
不过,所欢也只能腹诽腹诽,他待赫连与寒收手,立时“乖巧”地止了泪:“时辰不早了,父王早些回屋歇息吧。”
他自是不会真的想要回屋歇息,就像是他不会真心为一只狸奴哭一样。
所欢从小到大,该哭的泪早就哭干了,现在流出泪来,不过是让人心疼的把戏。
他只是在与赫连与寒说话的短短几个呼吸间,脑海中骇人的念头彻底成形——
若要摆脱谢璧的控制,面前的楚王才是最好的人选。
所欢自十岁起拜谢璧为师,于今已有六载。
他深知此人心思缜密,阴狠毒辣,唯有意乱情迷时,才会稍稍乱了分寸,可即便他知道,也无济于事。
因为谢璧已将他制成了药人,送进了楚王府。
楚王府众人但凡知道他所谓的“完璧之身”,是被别的男子调教过的,立刻会像要了那只狸奴的性命一样,将他这个淫乱的双乱棍打死埋在墙根下。
至于谢璧……
且不说他到底是何人,背后有何种势力,就算真的被楚王府的人捉住,丢了性命,于他又有什么嵛玺益处呢?
人死如灯灭,如若不能亲手报仇,死也算是白死了。
所欢心里跟明镜似的。
谢璧敢一次又一次威胁他,倚仗的,正是他的担忧。
谢璧知道他不想死。
谢璧更知道,他是无根的浮萍,四处飘荡,无所依靠,即便心里有再多的苦楚,也只能打碎了银牙往肚子里咽。
除了咽,他还能做什么?
赫连青是个胸无大志的瘫子,连只狸奴都护不住,赫连与寒又是他名义上的父王,于理于法,都不会与他亲近。
他在富丽堂皇的楚王府,与当初在玉清观中,毫无分别,依旧是孤零零一个人,只能任由人玩弄调教。
可所欢不信邪。
他用力握紧满是冷汗的手,恨恨地想:谁说他无所依靠?赫连青不中用就不中用吧!难不成,楚王也不中用吗?
横竖都是丢性命,倒不如为自己拼上一拼,舍了脸面与名节,勾住赫连与寒的心,看日后谁敢折辱他?!
只是,所欢想得满面通红,实际上却不知道如何去勾赫连与寒。
这是他的父王,鼎鼎大名的楚王。
……还是将手垫在他屁股下,奚落他不会骑马的混账。
然而,世间再混账的人,也不会染指嫁给自己亲生儿子的双。更何况,世间的美人,楚王想要,如何要不来?
何苦与他一个来历不明,声名狼藉,如今还成为世子妃的双纠缠?
再者,就算当真能纠缠在一起,他也掌控不了赫连与寒的心。至多沦为玩物,供人泄欲罢了。
……可就算是玩物,也好过被谢璧折磨。
所欢想到这里,神情一凝。
他装作腿软,柔柔弱弱地跌跪在了地上。
“喳——”所欢的泪说来就来,抬手揪住赫连与寒冰冷的袍角,端的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父王,我……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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