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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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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苔浓淡,台矶冰冷。

沈砚驻足,指间的青玉扳指映着沁凉月色。他居高临下站在台矶上,眼中泛起无尽冷意。

岳栩低下头,抱拳拱手不语。

纵然在沈砚身边待了这么久,然在沈砚这般目光的注视下,他后背还是起了一层薄薄汗珠。

沈砚漫不经心道:“我说过这话?”

岳栩垂首:“……并、并未。”

如霜的月光曳地,那抹象牙白身影无声从眼前离开。

岳栩低着头,久久不曾抬起。

后背沁起的汗珠泅湿衣襟,掌心也冒出密密细汗思。

宋令枝终究是白白替贺鸣做了一回药人。

至始至终,沈砚都不曾打算高抬贵手,放过贺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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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满地,柳垂金线。

明懿山庄悄然无声,树影婆娑,洒落一地。

秋雁双手端着漆木茶盘,款步提裙,自廊檐下穿过。

尚未入夏,廊檐两侧悬着湘妃竹帘,偶有鸟雀掠过,搅乱一地稀碎的光影。

檐下屋前,站着好几位面无表情的“奴才”,皆是沈砚的人。

起初秋雁还觉得不自在,明里暗里,但凡从对方眼前走过,都会狠瞪好几眼。

只可惜对方宛若瞎子,视若无睹。

来回几趟,秋雁也觉无趣,索性作罢,只当对方不存在。

小佛堂点着藏香,满地大红毡子铺陈。

宋令枝孱弱身影跪在蒲团上,一面敲着木鱼,一面念念有词。

从前宋令枝最不耐烦做这事,每每被姜氏唤去佛堂,宋令枝总是拽着宋老夫人撒娇。不是喊自己头疼去不了,便是找借口赖在闲云阁。

哪曾想如今会是这般……

秋雁悄悄红了眼眶,捧着茶盘小心搁在案几上。

白芷瞧见她,赶忙朝她使了个眼色。

秋雁拿丝帕拭干眼角,方笑着上前:“姑娘歇歇罢,也到时辰吃药了。”

那药是二和药,苦得厉害。

幸好小厨房秋雁还能去,替宋令枝多拿了些蜜饯。

伺候宋令枝净手,秋雁方捧来茶盘。

“姑娘慢些喝,这还有蜜饯。樱桃果干,姑娘往日最喜欢的。”

自上回逃跑被抓,回来后宋令枝生了场大病,自那之后从不见断药,她往日最是怕吃药的人,此时对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汁,却能面不改色咽下。

不过是些寻常调理身子的药饵,并非为沈砚试的药。

又或许是,只是沈砚没说而已。

宋令枝懒得追究,也无心追究。

这些时日宋令枝都待在佛堂,闲时为宋老夫人抄抄经书,又或是念念经。

她不求自己,只求家人平安顺遂。

知晓宋令枝心情不虞,秋雁强颜欢笑,搀扶着宋令枝欲往院子去:“那边的红莲快开了,那红莲足有碗大小,姑娘快去瞧瞧。”

宋令枝兴致缺缺,只觉意兴阑珊,又不好拂秋雁的好意,只好随她而去。

湖面水波粼粼,涟漪四散。

湖中央设一方水榭,四面金漆藤红漆竹帘低垂,竹案上供着炉瓶三事。

凉风习习,倒不失为避暑的好去处。

秋雁和白芷一左一右搀扶着宋令枝,秋雁挽起唇角:“这处倒是凉快,和我们府上的……”

一语未了,秋雁唇角的笑意消失殆尽,自知失言,忙忙收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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