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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年少的他在如此父母的家庭教育下,逐渐把母亲的隐忍当作了情愿,把父亲的暴虐当作了男子气概, 把这一切令人窒息的生活,当作了平常。
其他孩子也是一样, 那些被送入好孩子培训中心的孩子, 没有一个是先天坏种, 没有一个是纯粹的恶毒, 他们只不过是一面镜子, 反映出了各自家庭的痛苦。
所以就算镜子上贴上了美好的纸花,家庭的痛苦也并不会减少半分。
来到好孩子培训中心饱受折磨时, 他们对父母的爱会化作一道道利刃, 一遍一遍割他们的心,甚至让他们误以为, 自己恨他们的父母。
但单纯的恨意不会让他们心脏酸痛,物理上的虐待从来不会伤痛他们的心,只有感情会。
他们下意识将每一次折磨都当作对父母的偿还。就像那个自愿离开的本科生,像那个晕厥前抓着李慕云说“带我走”的孩子, 她们不是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只是她们以为, 这样就能偿还父母的“无私奉献”, 和多年来的“劳苦功高”。
而唯有他们将那份爱彻底消磨干净,甚至连自以为的恨也荡然无存的时候,就是他们认为还清了的时候。
只有这时,他们才能做到真正的不因父母而悲喜,做到不受情绪干扰,做到听话得像是一个机器人。
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了,机器人不需要问为什么。
尧七七不打算问,也不打算让他们问。她不认为几句振聋发聩的问话能够改变一个形成多年的家庭,也不认为几声声嘶力竭的啼哭能够唤醒装睡几十年的家长。
她没有通天的本领,能让那些孩子饱受折磨的精神恢复平和,也没有天大的本事,能让那些父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她知道自己的语言在此刻苍白无力,也知道无论说什么来安慰,都十分多余。
于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眼睛,放飞思绪。
一朵花,一只蝴蝶,一声清脆的啼鸣,一轮火红的朝阳。
她回忆着,构思着,想象着无数美好的情景,将这些分享给所有孩子。
灿金的阳光洒在身上,将头发染成了橘红,身体暖融融的,四肢开始放松。
天边的云悄然舒展,微风吹拂树梢,卷起翩飞的花瓣,掠过脸颊,痒痒的。
她感到心口闷闷的钝痛,知道这是共感,是某个尚未将自己完全封闭的孩子的微弱情绪,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引导着自己关注这个情绪,走近这个情绪。
钝痛变成了刺痛,她注视着这个情绪,认真地,仔细地,注视着。
共感让所有孩子也这么做了,他们看着那个情绪,难以判断是不是自己,于是都当成了自己的。
“深呼吸。”尧七七这么说。
“跟着我吸气,憋住,好,慢慢吐气。”她的语气就像是温煦风一样,舒缓,轻柔,温和。
“再来一次。”
在呼吸中,痛感越发强烈,几乎刺得每一个孩子都蜷缩起来,捂住心口,眼角溢出泪光。
“没关系。”她说。
“没关系。”那些孩子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说。
“我会爱你。”她说。
“我会爱你。”那些孩子疼得哆嗦,却当真看见了痛感的来源,并逐渐清晰,越来越近。
“我会陪着你,抱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这一次,尧七七的声音和孩子们重合了起来。
痛感的来源站在他们的面前。
赫然是他们自己。
只是与现在不太一样,这些自己哭泣着,瑟缩着,眼睛中的绝望快要让人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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