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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了两日的雨终于停了,天城街上烟雨朦胧。

马车经过家点心铺子,孟今今让马夫把自己放下,看离家不远,她打算步行回去,便让马夫先回家了。

孟今今提着买来的点心踏出门口,打着伞,慢步朝家里走去,想着若卿和她说的话。

早上若卿去找过她。她以为他是来传话和催促自己回皇子府的,没想到一开口竟是和她说,她冤枉了宋云期。

可空口无凭,她又如何能相信他。

若卿走前留下了一句,“若真是我们做的,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又何须背着主子专门跑一趟来和你说这些。”

想到这里,那天宋云期在梅林的反应闪现在眼前,主仆二人的反常让她眉心轻拧。

转眼就到了家门口,孟今今收了收心神,收起伞,拍去肩上的雾气边走进家门。

正要跨进园门时,与要离开的小永撞了个正着。

“度郎和辛东家、栾镖头在屋里谈话呢。”

孟今今以为只有度堇在家,没想到他们两个也回来了。

小永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横在了她面前,“您今儿回来得真早啊……”

孟今今纳闷地瞅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小永咳了声,“没什么,就是您不能过去。我们男人也会有不想让女人知晓的事情……总而言之,这叫维持我们男人的神秘感,不然你们这些女人觉得我们没新鲜劲了,早晚会腻烦了我们。”

孟今今一个字都没信,他分明在找借口拦住她。她扫了眼正屋的方向,他们的确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但肯定不是因为小永说的这些,小永会拦着自己明显是度堇交代过的。

他们瞒着她在干什么?

孟今今感觉百爪挠心,很想冲过去偷听个究竟,小永从她眼神里瞧出了她的意图,为了防住她,也不走了,张开手臂拦在她面前,一跺脚,“哎呀,您就让他们几个男人聊一聊不行么!”

孟今今只得暂时放弃,走到廊下坐着,思索着怎么从栾子觉那里把话套出来。又觉得他们三个合伙瞒着她,有点忧郁。

想着想着,孟今今头靠着廊柱,哀戚戚地望着池面,想去找书生。

小永站在呆坐的孟今今身边,盯着她,生怕一不留神她就跑了。

他看着孟今今,突然想到早上在她铺子里见到的若卿,脱口问道:“那天我们度郎遇上的事情真是青风皇子做的吗?”

孟今今面色微微一变,看着小永,有些奇怪。以小永的性子,这会儿应该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宋云期,但怎么提起宋云期这么平静?还有他问得也有些奇怪……

她直起身子,扶上廊柱,“你觉得不是宋云期做的?”

小永回忆起那天的事情,一副不知该怎么说的表情:“也不是……”

孟今今听到这里哦了声,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早上在你铺子里同你说话的那像块木头的男人是宋云期身边的人没错罢?”

孟今今一愣,“你们早上来过了?”他口中的木头应该是若卿,随即不解,“为什么问起若卿?你们那天不是打过照面的吗?”

小永摇摇头,“度郎交给我一件事去办,我回去的路上经过看见了。是叫若卿啊……”他只见过若卿一面,所以那天匆匆见到他,他也没认出来,这才想起来。

不等孟今今往下问,小永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这事挺怪的,回头我得告诉度郎。”

孟今今等着他继续说,可他一直不开口,她快被他憋死了,“哪里怪了?”

小永觉得这事和孟今今说也没什么关系,便一五一十地道:“那天我没在雅间内,约度郎见面的女人只让度郎一个人进去。我当时又闹肚子,去了楼下茅房。回去的时候在楼梯上碰上了他,他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停下往楼上看了看,瞧上去像遇上什么令他费解的事情,嘴里嘀咕‘他怎么会在这里?’但我当时没认出他来,也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事情,还以为他是碰上旧情人了呢,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今天看到他,我这下才记起来他是青风皇子身边的人。所以我想啊,他那会儿嘴里的那个‘他’该不会是在说我家度郎罢?”

孟今今怔住了,“你难道不怀疑他是认出你来,故意在你面前说的吗?”

小永闻言又去细细回忆了一番,道:“我那会儿一直捂着肚子,低着身子……他好像真没注意到我,以我这些年的经验来看,我看着也不像假的。”

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要再问什么。

小永道:“不是他会是谁呢?”

孟今今也在想这个问题。毋庸置疑的,那人这么做是想她和宋云期反目成仇,那这样对谁有利?她只能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柳照,另一个则是二皇子。

看这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孟今今揉了揉额角,看着水池里扑腾地鲤鱼,脑中已乱作一团。

她难道真的冤枉宋云期了?

她眼下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宋云期,要想去查的话,她得先见一见郑小将军,可想见郑小将军,她必然得先见宋云期。

孟今今愣愣出神,想到她在梅林里和他说的重话,她低叹了口气。

这事如果真不是他做的……

她颇感苦恼。

孟今今当天还是没有回皇子府。

二皇子那边虽一直都安安静静的,但她这些天她都没去曲婆那儿,她不想惹急了他,打算过两日回皇子府前去一趟。

晚上,孟今今靠坐在浴桶内,手一下下地拨着水面,娇容被温热的水汽熏得粉嫩,但那双眼睛却格外的炯炯有神,等着‘猎物’回来。

孟今今看他快回来了,正要从浴桶出来,身后有道脚步声靠近。

她抬头,就看到栾子觉一边脱着自己的衣衫,一边俯身吻住她的唇。

水声哗哗,栾子觉跨进了浴桶,溅出的水花湿了一地。

栾子觉如今的身量快赶上辛出,在外人面前也是副沉稳大气的样子,唯独在她面前有时还是毛毛躁躁,血气方刚的年纪,情欲一上脑,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他坚实的双臂将孟今今架起放到自己身上,整个人看着格外的兴奋,似乎就因为正好赶上她在沐浴……

她抱着他的脖子,微微仰着头,他的吻便顺着她的脖颈落在她胸口,水下的一对乳儿很快就被栾子觉揉得泛红,她腿心的柔软抵着他硬起的狰狞,他挺腰用棒身磨蹭着穴口,给她带去一阵阵酥痒空虚的颤意。

孟今今担心被他搞上一回,自己便没力气说什么了。看他忍耐到了极限,她抓住他的两手,抬起压在桶边。

“昨天小永把我拉出去的时候,你们在屋里说的那些话我其实都听得差不多了。”

栾子觉正蓄势待发,突然被孟今今打断,布满欲火的眸子呆滞了一瞬,见孟今今凝肃的样子,他喉间滚动,紧张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孟今今状似失望地叹气,“我以为你和辛出度堇不一样的,还等着你主动告诉我的。”

紧张归紧张,欲火虽消退了一点,但昂首的肉棒胀得发痛,他不老实地蹭着软肉动了起来,悄悄拿回自己的手,揉着她饱满的胸乳。

“我不是……”

昨天看到她提前回来了,栾子觉便担心她会不会听到了什么,但看小永在跟着她,她对他们也别无异常,遂又放下心来。

孟今今被他又揉又蹭,也早已情动,她压着欲念捉下他作乱的手,看他一脸猴急却又不得不强忍憋住的模样,可怜又可爱,她差些没绷住。

栾子觉这会儿看她这样子,真以为她是听到了什么,“魏致的事情我也没想瞒你……”

二百九十四<缺月昏昏(女尊NPH)(培根)|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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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四

栾子觉说着,凑到她的颈侧,啄吻着她湿漉温软的肌肤,如平常孟今今哄他消气那般,并未看见孟今今听到魏致的名字后,微睁双眸,愣住了。

他动作停顿了一瞬,想他说的这话连自己都不信,放弃地将下颔搭在她的肩上,胯下也不动了,语气闷闷地实话实说,“……我就是和他们一样不想告诉你。你要生气,怎么说我都行,我认。”

栾子觉没有说清是什么事情,孟今今心急地下意识脱口问:“他做了什么?”

脑子发胀,被情欲冲头的栾子觉挣扎着清醒过来,他坐直身,将欲念压下,英挺的眉目凝肃了几分,“你没有听到?”

孟今今一心只想知道魏致的事情,也不继续骗下去了,飞速地点了下头,“你快说。”

栾子觉瞪大眼睛看着她,气她套自己的话,又因着自己瞒着魏致受伤的事情,有些心虚,压着眉眼看她。

他胯下那物仍兴奋地昂挺,但却不能继续往下一步,又气她不理她故意勾起自己的欲火。

两人这样贴着对他是种折磨,栾子觉分开孟今今的双腿,盘在腰上,两手托着她湿滑的臀瓣,从水里站起身来,哼了声,“你自己去问他!”

去找魏致……

孟今今僵了下,两手抱着他的脖颈,“你想我去找他?”

栾子觉动作一顿,低头郁闷地扫了她两眼,胡乱从架上扯来件衣衫,旋身抱着孟今今坐在椅上心烦气躁地帮她擦去身上的水珠。

体内欲火焚身,再有魏致的事情横在心里,栾子觉越感烦躁,掌心下娇躯柔嫩绵软,他的情欲不降反升,粗喘着气,想扔了衣衫将她摁在怀里操弄一番,可自知做了错事,又不敢妄动。

孟今今看他一脸不悦,却没有发作,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她想了想,觉得眼下不是适合谈论这个的时候,微按下他的头,仰头吻了上去。

栾子觉这下可忍不住了,反客为主,吸吮着她的舌尖,一手急切地抓揉着她的臀肉,另一只手上下带着些力道抚摸着她的背脊。

孟今今被他略带蛮力的手劲弄得身子又疼又酥麻,她扶上挺硬的肉棒,帮他撸动了两下,栾子觉立刻凑了过去,自行在她手里抽动,边亲着她边喘着气说:“呃……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你别去找他。”

孟今今想快些结束,松开手,湿透了的粉肉刚蹭了两下肉棒的头部,瞬间被他整根顶入,撑开来。

她被激得缩紧穴肉,眼里冒出了泪珠,“嗯啊……”

栾子觉埋首不轻不重地咬着她的乳肉,揉压着她的臀肉,粗硬的肉棒在她腿间大力地进进出出,口中吸裹着红艳的奶尖,也不想再说这事,闷声狠狠操弄。

两人在椅子上折腾了一通,相连之处泥泞不堪,孟今今虚软地侧头靠在他肩上,小腹内一片热烫。

他舔着她汗津津的脸颊,哑声说:“我告诉你以后,你怎么骂我说我都可以,就是别去找他,行吗?”

栾子觉怕她去找魏致,那一定是魏致做了什么让他们感到威胁……

栾子觉抽出裹着浊液的肉棒,孟今今身子轻颤,双眸失神,不由想到了魏致消失的那些日子。

清晨,孟今今正穿着衣裳,栾子觉接过她手里的衣物,欲言又止,看了她好几眼。

孟今今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你当真不会去找他吗?”

她眼眸微闪,点了点头。

可即便得了她又一遍地保证,栾子觉的心还是放不下,如果她能忍住不去找魏致,那他也不会在这了。

他抿直了唇,弯身抱了抱她,心里都希望受伤的是他自己了。

“那你不气我了吗?”

孟今今拍了拍他的背,“要气你,现在就不会陪你在这里腻腻歪歪的了。”

栾子觉总算满意了一点,又想问她为什么不气,但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吻了她一通,只是亲着亲着,他那手便不规矩了起来,揉弄着她的胸乳。

栾子觉平日里很少帮孟今今穿衣,因为他很难不做些其他的。

孟今今忙喊了停,“他们还在等我们用早饭。”

两人一同出了屋子,度堇拿着折来的桃花枝走进院中,看到她后,绽出抹柔笑,“今今。”

辛出在同找来的属下交代着什么,侧头看了看她,挥退了属下,转身朝她走来。

她看着他们,根本气不起来。站在他们的立场,这么做算不上什么错。

目送他们出门后,孟今今走到池边,怅怅地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想着魏致为了自己受了伤,回来找她时,她却急着去救二皇子,对他还故作漠视……

她满脑子都是马车经过他时,他的那抹颀长的背影,透着浓浓低落失意。他为何不说呢?

孟今今搓了搓脸颊,心口堵得有些发疼。

她没有骗栾子觉,她确实不会去找魏致,因为她不知该怎么面对魏致。

正准备出门的栾子书看见孟今今的身影,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便让小佑到门外等待,朝她走去,到她身后时,唤了声,“今今。”

孟今今不知栾子书是什么时候靠近的,一回头看见他,双臂一伸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肩上。令她没想到的是,书生竟然也知道魏致受伤的事情。

他柔声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突然道:“我今天都跟着你好不好?”她想好好陪一陪栾子书。

栾子书愣了下,虽然不清楚是为何,但只要她提出的,他几乎没有不答应的时候。

栾子书每月有十日会去城外的文氏学堂授课,孟今今跟着他出了城,听栾子书给她讲学生的趣事。

骤然听他在夸一个名叫文然的学生聪慧,孟今今眉眼一跳,下意识揪住了裙摆,暗道,魏致那小药童好像也叫这名字。

孟今今心想这是天意,还是这个叫文然的小家伙又是故意接近栾子书。

学生们都是好奇心最旺盛的年纪,见栾先生带着妻主来了,一个个趴在窗上嬉笑着看着孟今今。

孟今今被看得不好意思,这时文然跨进门来,似乎很意外看到她,惊喜地冲她一笑,甜甜地喊了她一声‘孟掌柜’便进去了。

真是魏致身边的小药童……

孟今今怔愣了片刻,在庭院里找了个地方坐下,远远地听着栾子书讲课。

听了一会儿,她想到了文然,眼眸一动。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文然走了出来,朝她看了一眼,往后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她觉得这小家伙看着乖乖的,内里却精怪得很,估计也是有话要和她说,不想被栾子书发现。

孟今今跟了过去,小家伙就躲在门边等着她,见她果真跟过来了,甜笑着问:“孟掌柜有事找文然对吗?”

孟今今看着文然,根本没法把他当成一个小孩看待,想骗他似乎不太可能。

她点点头,带着他蹲坐在草丛中,正想从身上搜刮点东西堵他的嘴,却被他看了出来,“孟掌柜别担心,我不会告诉师傅的。”

她心下纳罕,真是个小人精。

她面带讪色,“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您也没否认呀。”

孟今今摸了摸他的脑袋瓜,默了一瞬才道:“你师傅之前受得伤严重吗?”

“孟掌柜是指师傅受得剑伤吗?”她还没回答,文然便重重一点头,“可严重了,躺了好些日子才能下地。我不让师傅走动,但是他不听。”说到这里,他即难过又心疼,“我还记得师傅出门前精神还不错,可是回来后,整个人就完全变了,感觉像是受了更严重的伤。那之后几天师傅连药都不喝了,不是望着一堆干枯碎落的花束出神便是望着门外,我同师傅说话,他都听不到,有时候一坐便是一整天,要不是我哭着求师傅,师傅可能都撑不过那几日。后来师傅又变了,他不再望着门口,终日将自己闷在屋内,好在他的伤终于好了。”

文然略显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指,“师傅不让我接近您,不让我多和您说什么。但我好心疼师傅。”他仰头看着孟今今,“师傅那几日一定都在等你去找她……师傅总告诉我他对不起您,孟掌柜,您,您原谅师傅好不好?师傅知道他错了……”

0305二百九十五

孟今今怔怔地看着文然,听完他的话,她仿佛也亲眼看到了那段时日的魏致是怎么度过的。

文然两眼泪汪汪的,孟今今掏出帕子帮他擦了擦,“你出来很久了,快回去吧。”

“那孟掌柜您……您…还喜欢师傅吗?”

她攥了攥手里的帕子,默了片刻,文然两眼瞅着她,小心翼翼道:“文然觉得孟掌柜您还是喜欢师傅的……师傅还能和你在一起对不对?他过得很不好。”

孟今今呼吸一慢,挤出个笑来,拍拍他握着自己的手,“你师傅会慢慢好起来的。”

文然飞快地摇头,“好不起来的。只有孟掌柜您可以让师傅好起来。”

孟今今又沉默了下来,她有些应付不了文然。

可让她否认一切,说出难听的话来,她做不到。哪怕是对着文然她也说不出来。

“你今儿就回宋云期那儿了?”

见孟今今点头,她奇道:“你不是不想那么快回去的吗?”

孟今今仰头叹了口气,“那件事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再说我早晚都要回去。”

“不对劲?”良佳凑了过来,好奇不已,“哪里不对劲?你快说说。”

曲婆这时挎着篮子进了铺子里,笑着朝孟今今走去。

曲婆知道孟今今不常住在孟宅,偶尔想送些东西给孟今今,都是直接送到铺子里来,碰不上她便会交给良佳。

孟今今看见曲婆来了,惊喜地上前去迎,看到藏在曲婆身后的二皇子,她的笑僵了僵。

二皇子带着幕篱,一进铺子就招眼。

孟今今暗叹,被她猜中了,他果然等不住。

孟今今想带他们去后堂,但曲婆将篮子交给孟今今,摆了摆手,便说让她继续忙她的。

她听曲婆说要走,看了眼二皇子,他安静地立在曲婆身边,温顺地叫了声,“姐姐。”与那几日如疯魔了般的他判若两人。但细细听去,这一声姐姐里还裹杂着其他情绪。

曲婆转身走了,二皇子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才跟着曲婆离开了,经过她身边时,故意碰了碰她垂在身边的手。

他像在证明自己乖乖听了她的话,不会来找她,今天过来也只是陪着曲婆来一趟。

良佳接过孟今今手里的篮子,好奇地打开一看,随后撞了装愣住的孟今今,比孟今今还意外,小声嘀咕,“是那位对吧?”

孟今今望着门外,摸过被他碰过的地方,这两天满脑子都被魏致占据,把回皇子府的事也推晚了两日。她昨日本想去找他的,但在铺子一待就待到了晚上,她看时间太晚了,他应该也不在了,便没有过去了。

这般‘听话’的二皇子让孟今今有丝小小的内疚,毕竟是她主动说了会去找他的。

昨晚栾子书说过今日会先去西园等她过来。孟今今知道栾子书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心情好点,所以想早些回去。

踏进皇子府大门时,孟今今碰上了要出门的宋云期。

自梅林之后,他们已有近十天未见,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似乎清瘦了些。

她眸光一顿。那次在梅林她之所以会对他说那番话全是因为她确信是宋云期利用了度堇,可现在,她既然开始怀疑了此事,她是不是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二?

在他的目光朝自己看来之前,孟今今避开了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两人隔得不远,宋云期却又看到了孟今今划出的那道鸿沟,他一直盯着她,两人越走越近。

孟今今发现他的步子慢下,在要擦身而过时,她停了下来,但宋云期脚步一顿,突然又抬步走了。

孟今今松了口气,但想到自己打算去见郑小将军的事情,回过了头。

她望着宋云期的背影,心里在想,只要她提出自己想见郑小将军,宋云期便会知道她在怀疑此事,他到时会怎么想?

孟今今叹了声,转回头,去西园见栾子书了。

但她在西园没待多久,便有铺子的伙计来找她,说城东的铺子有人闹事。

孟今今忙赶了过去。所幸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几个泼皮无赖想讹钱,她处理完回去的时候,太阳还未落山。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酒楼,孟今今去买了书生喜欢的拆烩鲢鱼头。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食盒穿过回廊,朝西园走去。

只是还没到西园,她便隔着瞧见前方有一道女声尖利地喊叫着,几道身影晃动,一片混乱。

孟今今往前走了两步,待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被一个衣衫脏乱带着血污的女子扣在身前,她面白如纸,手里的食盒掉在了地上,汤汁洒了一地。

她慌忙跑去,但不慎踩到了裙摆,被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孟今今迅速地爬起身,她不知为何书生会被郑小将军挟持,但看到他脖侧的那一抹红色,她突然使不出力气站起来,狼狈地又摔了一下。

刚回来不久的宋云期,站在栾子书与郑小将军面前,面容沉静无波,只他一人注意到急着朝这走来的孟今今和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郑小将军手里拿着把短刀横在栾子书的脖颈处,她蓬头垢面,唇瓣干裂,瞠目恶狠狠地盯着宋云期,似在害怕自己手里的栾子书不够让他们放自己离开,嘶吼着道:“放我走放我走!!”

若卿护在宋云期身前,手持长剑,警惕地看着郑小将军,“主子您……”

他话未说完,宋云期却推开了他,朝郑小将军走了一步。

见状,若卿和侍卫们皆是一惊,他说了句,“别动。”

话音刚落,郑小将军便重重推开栾子书,将宋云期抓了过来。

有了宋云期在手,郑小将军大笑了两声,看着若卿他们高喊,“还不放我走!”

孟今今看到被推倒在地的栾子书,飞扑了过去,眼里只有栾子书的伤口,经过宋云期面前时,她甚至都没有去看他一眼。

0306二百九十六

孟今今看着渗血的伤口,慌了神,用衣袖去堵住栾子书脖颈处的伤口,声音发颤,“书生……”

栾子书挤出抹笑,安抚她;“我没事,别担心。”

两人说话间,一支箭矢划破空气,从后射入了郑小将军的后背,正中她的心脏,她瞪大了眼睛,口中发出怪异的声音,若卿迅速地一脚踹倒了她。

“主子!!”

孟今今听到若卿的惊呼声,才看向宋云期。

宋云期被一拥而上的侍卫围在中央。

他一袭竹青锦衣,玉白的脖颈处,那一道细长的伤口往外渗出了血珠。

眼神交汇,宋云期看起来并没有受到惊吓,他只是抬手,指尖碰了碰被划出的细长伤口,乌云滚滚的眸底回望着孟今今。

孟今今看着他指尖的那抹红,心跳慢了一拍。

栾子书握着孟今今的手腕试着站起身,孟今今收回目光,心思又都回到了栾子书身上。

她稍微镇静了一些,掏出帕子捂住他的伤口,扶他起身。

郑小将军睁着眼睛躺倒在地,侍卫上前去探了探她的鼻息,“死了。”

孟今今看了眼郑小将军的尸体便飞快移开了,她握紧了宋云期的手臂,惊魂未定。

栾子书握上她冰凉的手,“我们先走。”

孟今今闻言又看向宋云期,见若卿已帮他止住了血,她点点头,和栾子书回了西园。

若卿将处理好郑小将军的尸体,匆忙地回了院里,但刚踏进院门就见端着伤药的下人,从屋内出来。

“怎么回事?”

下人战战兢兢地回道:“主子……让奴出去。”

若卿眉心一竖,推门走进屋内。

宋云期背对着若卿站在桌边,脖侧的鲜血已浸湿了他的衣领,若卿担忧地唤了声,“主子。”

“出去。”

“可……”

嘭地一声,宋云期抬手掀翻了身边的圆桌,掉落在地的茶器应声而碎,似心底积攒许久的郁气再也难以压制,尽数宣泄而出。

他胸膛剧烈起伏,沉沉地又重复了遍,“出去!”

饶是若卿自小便跟在他身边,仍是惊了一惊。

若卿退出了屋内,散了院内所有的下人,只一人守在门外。

孟今今帮栾子书上好药后,看着他叹了口气,还是忘不了那刀架在栾子书脖子上的一幕,抱住了他,“你还害怕吗?”

她埋在他怀里,后怕地想,早知她就不出门了,这样书生也许就不会在西园闲逛时碰上逃出的郑小将军。

“没有。”栾子书摸着她的头,声音低柔,想拂去她心头的阴影,“过去了,我只是受了点小伤。多亏了宋云期。”

孟今今滞了滞,她没忘那时宋云期从郑小将军手里换回了栾子书,宋云期本无需这么做的。

就事论事,这回是宋云期帮了她,她不能忽视了去,“我明日一早就去向他道谢。”

郑小将军没了,她原先的想法无法实施了。但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已经更加动摇了,倾向于相信宋云期真的是被人设计了。白天他见到自己的反应,也像是因她对他的不信任而不悦。

但孟今今想到宋云期方才看她的眼神,明显动怒了。能让他这样的人显露出怒意来,孟今今不禁回想了遍当时的情景,想来是郑小将军的威胁才令他发怒。

翌日清早,孟今今在宋云期这儿吃了闭门羹。

孟今今没感到多少意外,她问了问宋云期的状况,见下人面色有些躲闪惶惶,似在隐瞒她些什么,她往里望了望,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下人才会露出这般神色。她想,大概是因为他的计划因郑小将军的死而泡汤了。

她折身返回,准备过几日再来。

她本以为宋云期短时间内应该是见不到了,但只隔了一天,若卿便找上了她,说是那云州的宋姨母在来天城的路上染了病,因为宋姨父,她只得在沿途的一座道观内养病,但半个月多去了,病情不见转好,反倒一日比一日衰败,怕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想见见宋云期和她。

“明日辰时启程,你若不愿去就不必勉强。”

若卿说完,似一刻也不想多留,转身就走。

若卿虽说随便她,但情况特殊,她不得不去,也正好能借此见到宋云期。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宋云期竟先她一步出发了。

孟今今便一人上了路。她忘了,宋云期要是不待见她,有很多办法可以避开她的。

宋姨母所在的道观在一偏小城镇的半山腰上,从天城过去需要半日多的路程。

坐了一天的马车,孟今今下马车的时候,捶了捶腰背,走进道观,和一位女冠说了自己的身份,跟随她去见宋姨母。

走至一处僻静的小院,宋姨父独自一人在院内静坐,看着很平静,不知是不是在道观待久了,已看淡了红尘。

孟今今见过他后,听宋云期和宋姨母在屋内,正想进去,但被宋姨父叫住了,说他们姨甥二人有许多话要说,此时应该不想人打扰。

孟今今点了点头,宋姨父方继续去静坐。

孟今今站在门外,看着门板,隐隐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她站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耳根有些发烫,随即蔓延到了面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心跳也快了起来。

孟今今想起自己在云州发烧前也是这个反应,她又摸了额头,朝打坐的宋姨父看去,乱想起来,觉得有些邪乎怪异。路上她也没受凉,莫非是与他们的八字不合,不然,怎的一见他们就要生病。

她甩甩头,想出去找道观的人问问有没有什么药吃。

她刚抬脚,目光却飘向了屋门,想到宋云期就在这门后头,她心间竟涌上了一股想推开门见他的冲动。

这冲动很是强烈,对自己的这反应,孟今今很是震惊。她没觉得自己有那么着急去向宋云期道谢啊……

她握紧手才压下,捂着胸口,步履匆匆地离开了,一脸惊悚,实在是因为太邪乎了。

孟今今出了小院便遇到了刚才领路的女冠。

孟今今腼腆地向女冠道出自己的需求,女冠颔首,让孟今今随她过去。

离小院越远,孟今今觉得那些症状也消去了一些,脸不烫了,心跳也不快了。

但她没有多想,还是喝了女冠帮她煎的预防伤寒的汤药,之后回了小院。

宋云期还没有出来,孟今今走进她和宋云期歇息的客舍,喝了药有些晕乎乎地躺在床上,摸着又发热的脸颊,想自己这症状怎么还一下有一下没的。

孟今今睡了会儿,醒来的时候天黑了。

她倏地从床上坐起,忙理了理衣衫,开门走了出去。

她关上屋门,正要去看看宋云期出来了没有,便见到他坐在廊下,倚着栏杆,半垂着眸子,望着院内,不知在看哪里。

挂在檐上的灯笼随风微动,恰好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眼眸一眨,平淡无波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孟今今感觉心头似被猛敲了一下,她不受控制地抬步,缓缓走向宋云期,额头沁出了薄汗。

她不知自己怎么了,一心只想靠近他,离他近些再近些。

当她站在宋云期的身前时,孟今今还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噩梦开始了。

她的目光一寸寸掠过宋云期清冷绝尘的眉眼,最后停在了他的薄唇上。

她想吻他。

她慢慢倾身,两手抬起搭在了他的肩上,她的唇离他的面容越来越近,他身上的味道似要将她包围了。

孟今今双眸迷离,似着了魔一般,带着对宋云期的渴望。心里却是焦急万分的想他推开自己。

但宋云期一直没有动,眸色渐渐变了,深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依旧令人难以捉摸,看不透。

她吻上了宋云期的唇,微凉的触感让孟今今脑中一片空白。

如有甘泉流入四肢百骸,她呼吸加快,忍不住去索取更多。她放在他肩上的双手紧紧握起,为了压制自己,指尖快要在手心掐出血痕。

孟今今的唇有些颤抖,当她发现宋云期抬起了手,她顿时松了口气。

她微微启唇,想说话,想解释。

但宋云期却是单手捧住了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掌心嫩滑的肌肤,他眸色一暗,往前凑了凑,压上她的唇瓣,挑开了她的唇。

0307二百九十七

上唇被他的舌尖轻挑舔过,孟今今克制不住地嘤咛一声,浑身酥软,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他的舌尖刚探进她的唇齿,她便含住了,如在吃糖的孩子般,绕着他的舌,一下轻一下重地吸吮,像是理智在与药性在相互对抗。

宋云期送上自己的唇后,便没再做任何动作,似在被动的接受她的吻。但他的气息已经乱了,他抬手揽过孟今今的腰肢,轻轻一带,她便失力般跌坐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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