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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桅停了片刻,只说了句:“你还知道,我也是你儿子啊。”

他淡淡说了这句,便挂断了电话,没再停留,抬头看了眼象征着团圆的圆月,趁着夜色往城市里开。

他从记事起就知道,王素梅很偏心。

赵帆是她眼中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而他呢,只是一个意外。

——因为王素梅流产太多次,再做一次人流会有危险,所以不得不生下来的,意外。

赵桅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次被赵帆骗着吃了一条毛毛虫,那令人作呕的触感,他到现在都记得。

然后王素梅知道后,却只说赵帆是在恶作剧。

又是恶作剧。

这样轻飘飘的三个字。

所以赵桅几乎不再告状。

他知道,告状没用的。

在赵桅的记忆里,八岁之前,那个令人窒息的家里,唯一在意他的,只有赵一舟。

他会在开完会后,抓一把会议桌上的巧克力带回家偷偷带给他,因为家里的所有零食都是王素梅专门挑的、赵帆喜欢的口味。

也会在王素梅让他穿哥哥的旧T恤上学时,带他去买他喜欢的、胸前印了奥特曼的新衣服。

后来他被寄养到舅舅家。

赵一舟时常去学校探望他,每次来,都会给他带很多故事书、五花八门的文具。

他让他好好学习,要他将来有出息。

也给他讲一些浅显的做人的道理。

赵桅还记得,初二那年,他和班里一个男生闹了矛盾,打了架、挂了彩。

班主任说要联系家长的时候,他不敢让舅舅舅妈失望,生怕给他们添麻烦,便将电话打给了赵一舟。

他怒气冲冲地赶过来,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压着他的头让他给对方道歉。

逼着他发誓,以后不再做违反校规的事。

所以赵桅一直不能理解,这样的父亲,会杀人。

他原谅不了他,从来没来看过他,就当作自己没有这个父亲。

除了今天。

车子拐过一个弯,轮子压过山道上凹凸不平的坑洼,溅起半人高的积水。

赵桅盯着前方荒草丛生的路,小心翼翼地开着。

今天赵一舟起初是不承认的,跟王素梅一样,他咬死了是他杀的人。

任赵桅怎么劝说,如何讲理,甚至歇斯底里地咒骂,赵一舟始终咬紧牙关,对当年的事闭口不谈。

听说赵帆那边更是混不吝,拿测谎仪都审不出半句真话。

他们一家三口背负着一条人命,默契十足地结伴走在漆黑的道路上,仿佛“负重前行”的苦行者。

就好像一条歪路,只要闭着眼睛结伴走到黑,就会成为康庄大道。

后来,赵桅嘴皮子说干,完全没了任何劝说的意图。

他转而说起了一些从没跟家里提过的不相干的事。

他们不会在意的事。

“跟你说一下,我去年大学毕业了,北霖理工。还不错的学校吧,是985,是你要我有出息的。”

“我虽然过了保研线,却在公示前夕被撤掉了名额。”

“我也想过考公或者考编,回昼山当个物理老师也好,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物理……班主任很直白地跟我说,我考上了也过不了背调。”

“因为一直以为能保研,我错过了去年暑假秋招的机会,找了半年工作,现在只能在一家外包公司干私活。我的领导是我们同班同学,上学那会儿GPA比我低将近1个点。”

“上个月赵帆被抓上了新闻,交往了三年的女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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