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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循目送他进了房门, 才往楼道上走, 一边好奇地掏口袋, 摸出一支白色的管子,像是放大版的牙膏。
是她没见过的品牌, “L”开头的。
她辨认了下包装上的英文字, 才知道原来是支护手霜。
林老板脚步顿了顿, 转身看向101厚厚的铁门。
忽然想起白天吃饭的时候,他似是无意地一寸寸摸过她手指上细碎的茧与伤疤。
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
还出门买了护手霜。
……
夜色已深。
林循将晒在阳台的几件衣服收了,一件一件叠进衣柜里。
她坐在地板上叠晾干的毛衣,神思却忽然转到沈郁刚才说过的话上。
赵一舟和王素梅给她寄快递的事,真的可以算骚扰吗?
如果算的话,能解决?
她敛着眉眼,动作利落地把最后几件衣服全叠好摆放整齐,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上。
久违地拨了孙律师的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电话才被接通。
孙律师的口吻倒是热络:“是小林啊,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林循听他那头的声音安安静静的,只除了文件翻阅的声音,便猜到他还在事务所工作。
孙律师名气大,找他诉讼的案件都是大案难案,他工作勤勉,几乎全年无休。
林循本也不好用这点小事烦扰他,但实在是不认识旁的律师。
且孙律师从头跟她父亲的案子,对前因后果再清楚不过。
她于是十分简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有点犹豫地问道:“孙律,他们给我寄的包裹里确实没有什么有害的东西……这种情况,能处理吗?”
那头孙律师的语气却十分惊讶:“他们这七八年来时不时给你寄包裹?而且不管你换什么地址、手机号,他们都能找到你?”
“是这样,”林循不太懂这些,“不知道怎么打听到的。”
孙律师叹了口气,又问她:“这些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林循解释道:“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连警察都觉得是她得饶人处不饶人。
孙律师却很不赞同,他手头经过的刑事案件多如过江之鱼,很多都有先兆。
“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他们作为当年惨案的施害者,为了减刑一再打扰被害者家属,并且人肉你的信息,是有构成刑事犯罪隐患的;往小了说,这种行为也违反了民法里对于隐私权的规定,在没经过你本人的同意下,侵扰了你的私人生活安宁。”
林循听他口吻与沈郁一致,总算知道这事儿的确不是自己大惊小怪。
“那您觉得,我该怎么办?”
孙律师沉思了片刻,又细细问她赵一舟给她写的这些信里,都提到过什么。
林循把大致内容说了:“他写得倒是恳切,但每次内容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强调自己怎么怎么努力服刑劳改,并且出狱之后要多照顾我。”
孙律听完,语气却没她这么轻松:“他强调了出狱之后会照顾你?”
没等林循反应,孙律又说:“正常悔改的罪犯,大多心有歉疚,不愿意打扰受害者家属,如果真的要弥补,也是出狱之后再说。而服刑期间就一而再再而三侵扰的,我这里也接到过不少案例,有服刑者给受害者及其家属寄‘软威胁’信件的,其中的恶意都不会明写出来,最常见的就是出狱后‘关照’的说法。”
他担心林循没听懂,说得更直白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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