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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
说完,又迅速闭嘴,淡淡蹙了眉。
像是不知道自己在画蛇添足点什么。
林循却能听出他这句解释的言下之意。
——如果有盲杖,他不至于这么狼狈。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地来了句:“这样啊,那确实是很不方便,你下次记得带上。”
“……嗯。”
接着,楼道里又是一阵惊世骇俗的沉默。
几只蛾子路过,在扶手旁边兜着圈子。
林循按了按眉心,突然很想管程孟借一张安慰人的嘴。
她从小到大脾气性格一贯很硬,装腔作势的威胁也好、色厉内荏的恐吓也罢,她都习以为常。
可就是说不来温软动听的好话,上下嘴唇开了又阂,愣是一句温声软语都没憋出来。
反而沈郁先开口,语气是克制的平静:“你先上去吧,不用麻烦了。”
说着,摸到摔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翻开。
开机声响起,幽蓝光线中。
那俊秀好看的眉眼懒颓平静,绷紧的下颌却似藏有坚硬的壁垒。
“……”
林循木木地站了一会儿。
怎么这会儿反倒脾气这么好。
但凡迁怒她两句,她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走人。
楼道里的风吹得脖颈发凉,林循转头看才发现,外头晚霞已经落到了最低处。
入秋了。
这时大门口的灯扑闪了两下,亮起来。
林循回过头,借着那灯光上上下下打量他。
优越眉骨和鼻梁都蹭了灰,额角发端也没能避免。
这么重的一跤,却没蹭破半点皮肉。
她眨了眨眼,转而看向他搁在键盘上不知道在敲着什么的双手。
难怪。
“行,那你自己先在这儿等会儿。”
林循说完,从地上把那袋日用品拎上,脚步飞快往楼上走去。
-
楼梯上的脚步声毫无滞涩地离开。
一口气到三楼,然后掏钥匙,开门。
单元门静悄悄打开,又“砰”的一声关上。
万籁俱寂。
几只飞蛾锲而不舍在他脸边嗡嗡绕着。
沈郁伸出手掌,精确地根据它们翅膀扇动的声音判断出方位,“啪”地拍死了一只。
可等拍完后,又觉得恶心,摊着两只手僵在半空中。
过了许久,他没表情地把手掌摁在台阶上,使劲蹭了蹭。
飞蛾尸体有一半在台阶边缘被碾平,另一半还留在手心,某种温热粘液混着厚厚的灰尘卡在掌纹里。
光那触觉和想象就令人作呕。
楼道里,入秋的晚风在窜行,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安静得很。
他阂上电脑,在原地坐了会儿,忽地扯了扯嘴角。
什么年纪了,怎么还敏感上了,真挺不合适的。
这么多年过去,这双手早就触摸过太多污秽。
摔过的跤也比今天狠多了。
这才哪到哪。
片刻后,沈郁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翻到方忖的电话,拨过去。
以备他不时所需,方忖的手机向来是二十四小时开机。
“老板,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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