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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昱杰报了400米竞速,今天就是来临时抱佛脚的,他后面还有断断续续来抱佛脚的一班学生,他们平时埋头苦学,学习上游刃有余,但在运动这块短板上,都一视同仁的狼狈。
不过都这时候了也不能强求太多,邵臣查看记录,放生了几个表现好的让他们去休息,几个四肢不协调的留下来加训,至少要保证运动会当天不会摔倒,变成人形障碍物绊倒自己人或者别人。
等时间差不多,邵臣说了句“解散”
这一群萎靡不振的学生立即满血复活,商量着去哪儿解决晚饭。
邵臣收起本子,朝应辛锻炼的地方走去,他在训练班上同学的时候也一直关注着这边,应辛每天早上跟着他锻炼,体能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应辛喘着气靠在操场边的观赏椅上,锤了锤僵硬的大腿,听到不远处吉帆迎风哀嚎:“我为什么要报三千米啊啊啊啊……”
应辛:“……”
“刚运动不要马上坐下去,起来走走。”
一只手在他小腿上捏了捏,应辛只觉像是细小的蚂蚁咬了口,麻痹感传遍全身,肌肉群又酸又软,那滋味简直了,整个人弹跳起来,大喊:“我自己走。”
邵臣一顿,没想到他这么抗拒自己的触碰,收回手,却见应辛一脚软差点摔倒,立即伸手扶住。
应辛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顺着邵臣的力道在边缘小步溜达,没问他怎么过来了。
两人好像陷入冷战,陌生人似的一言不发,但光洁的手臂却还牵在一起,分享彼此身体的温度,又显得亲密无间,导致氛围有些奇怪。
应辛察觉到了,苦于自己是冷战的发起者,不想开口打破沉寂。
邵臣则是苦恼于如何哄对方开心,奈何他学什么东西都快,只这一件,从小到大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硬学也只能学个四不像。相比起来应辛更擅长,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他朝自己弯眼笑一笑,任何烦恼芥蒂都消失无踪了。
于是两人沿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周围吵闹不休,唯有他们之间安静如坟墓。
吉帆三千米跑完一头栽进应辛怀里,差点把人压垮,幸好邵臣在旁边帮了一把,将这胖子的大部分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
汗水下雨似的,很快淋湿了邵臣的白衬衫。
应辛知道哥哥洁癖严重,等吉帆缓下来后连忙道:“我来吧。”
向来脸皮比城墙厚的吉帆也不好意思:“我再走两圈就行了。”
被两人同时望着,邵臣不得不松手,转身离开前听到应辛略有些嫌弃地说:“你该减肥了吉帆,好重啊!”
语气嫌弃,却透着股亲昵。
吉帆气得吱哇乱叫:“小卷毛,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冬天冷得借我棉袄穿的是谁?要没这身肉,我早冻死了。”
“你还好意思说,”应辛也气:“我为什么没棉袄穿你不知道吗?还不是你睡迷糊了把水洒在我衣服上,何况我又没让你受冻,不是让给你一半了。”
吉帆嘴硬:“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应辛:“……”
两人在操场上打闹,邵臣迎着夕阳,不仅脚步僵硬,表情也异常僵硬。
“啧啧啧,”钱昱杰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张小镜子:“要不要看看你这张脸,简直是‘面沉如水’的真实写照,黑风披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传宝贝被盗,要纠集全世界杀手共同追杀一个人呢。”
邵臣看都没看他,无声吐出一个字——滚!
见他心情实在不佳,钱昱杰没敢捋老虎胡须,暗自唏嘘一声,对一个宠弟狂魔来说,还有比弟弟生气不理他不跟他讲话,却跟别人亲亲密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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