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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杯?”

靳司让看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找了托辞,“今晚有事,下回再说。”

“行,那我先记着,等案子破了,跟你喝个痛快。”

靳司让今天开了车,天桥没法过,得绕一大段路,以至于走路和驾车到书店耗时差不了多少。

书店这会没什么人,林束正在吧台清洗杯具,察觉到他的注视,抬头,稍顿后揣测:“靳法医,又来找我们老板?”

靳司让不掩饰也不狡辩,“她去哪了?”

“胃疼,又去医院挂针了。”

片刻林束补充:“去了有快一个小时了,就在离这最近的中医院。”

靳司让轻轻点了点头,从车后座拿了把长柄伞,半路又折返回去,放下伞,将身子暴露在细细密密的雨丝中。

到医院时,肩头淋湿了一片。

他是在二楼输液室见到的夏冉,白色吊带背心外罩着一件嫩黄色薄开衫,浅色牛仔长裤,正阖眼靠在椅背上,胸口有微弱的起伏。

见惯了她张牙舞爪的模样,现在这般倒是第一次,娴静的模样看上去柔软又无害。

在冗长的沉寂里,靳司让想起以前,以前的他很喜欢看她哭,更喜欢亲自把她弄哭,事后又毫无身为始作俑者的愧疚,只会冷冷淡淡地质疑一句:“哭什么?”

而她每回都会抹着眼睛狡辩,“谁哭了,我本来就是看上去水汪汪的狗狗眼。”

靳司让已经不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哭是什么时候,只知道重逢后的她虽然还会笑,却是惹人心生烦躁的假笑,像对着镜子练出来的标准模版,再也不见当初那般生动的眉眼。

来桐楼后,靳司让没有睡过一天好觉,焦虑到辗转难眠,这会倒奇迹般地放松下来,没多久进入浅眠模式。

半小时后,夏冉先醒了。

她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听见一阵阵人来人往的脚步声,金属推车划过的声响,夹杂着几句算不上争辩的话音。

她勉强睁开眼,灯光幽暗,大理石瓷砖上斜躺着一截灰黑色的影子,她迷迷糊糊地抬头,在憧憧人影里,看见对面排椅上的男人。

还是熟悉的白衬衫,只是样式有所不同,版型挺阔,裁剪得当,衬得肩线平直利落,领口处有波浪状黑色线性条纹,纽扣敞开两粒,下颌连接着锁骨处的冷白肌肤,被灯光勾勒,染上浅淡的黄,柔和锋利的轮廓,少了冷冰冰的气质,多出几分刚睡醒的惺忪感。

他看过来,连目光都是迷蒙的。

夏冉终于回过神,“你怎么在这?”

靳司让嗓音带点初醒的哑涩:“来找你。”

夏冉避开他的眼睛,看了眼吊瓶,将流速拨快些,“找我做什么?”

“问点事。”

感觉像在说废话,还是简洁到仿佛多说一个字就会烂掉舌头的废话。

“跟最近两起案子有关?”她坐直身子,手无意识地滑动着输液器调节泵。

突然被另一只手握住手腕,掌心厚实,温热,带着些许濡湿的触感,是靳司让拦下了她的动作。

靳司让将速度调回去,不着急回答她刚才的问题,而是问:“还有几瓶?”

“这是最后一瓶。”

他极轻地嗯了声,安静等吊瓶变空,有护士路过,他叫住她,“这边好了。”

拔针的时候,夏冉条件反射闭紧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身侧传来轻飘飘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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