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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
谭昭昭考虑了下,商议道:“大郎若是得了差使,就有稳定的进?项。西边的宅子,有一间只赁了半年出?去,要是张伯高着实没钱,寻不到住处,那间宅子,他若不嫌弃,借给他住可好?”
张九龄怔了一下,道:“好,昭昭。我?的俸禄算起来,属于公中,算不得私财。不过,公中的钱财我?能随意?支取,宅邸的赁金,我?替张颠补偿给你,不让昭昭损失。”
谭昭昭揶揄道:“大郎这可算是假公济私了?”
张九龄道:“昭昭,张颠是我?的友人,接济他,无论如何都不应昭昭出?钱。昭昭大方?,心善,我?怎能利用昭昭的善。”
春夜凉意?阵阵,谭昭昭却感到周身暖洋洋。
买宅邸时,谭昭昭本就打算,怀才不遇的大诗人们?,在长安囊中羞涩时,能给他们?提供一片遮风避雨之处。
张九龄并不以为他们?是夫妻,他身为一家之主,当能随意?支配,心安理得接受她拿出?的嫁妆私财。
端方?君子,有耳鬓厮磨的甜,有替她着想的尊重。
无论以后的日?子会如何,谭昭昭都会记得,这个美好的春夜,他的美好。
过了两日?,如张九龄所猜那般,沈佺期因受赇之事,入了大狱。
到了朝廷授官这天,张九龄受召,一大早去了皇城。
这天下了一场春雨,牛毛般的雨丝纷纷扬扬,瓦当的滴水,叮叮当当落入沟渠里。
傍晚时辰,张九龄方?从皇城回?来,肩上?沾了细碎雨珠,晶莹剔透。
谭昭昭见他脸比寻常时白了些,薄唇淡红,不若以前的红润,心中一咯噔,迎上?前关心地道:“大郎快进?来,倒春寒,外面?冷得很。”
张九龄朝她伸出?手,手伸到一半缩了回?来,道:“我?的手凉,昭昭且等一等,我?先去暖和一下。”
谭昭昭望着他前去净房的背影,看了眼滴漏,吩咐眉豆道:“去上?饭食吧,准备一坛酒。”
张九龄从净房来到正屋,看到谭昭昭在倒酒,不禁轻笑一声?,道:“昭昭又犯酒瘾了?”
谭昭昭道:“吃了酒暖和,大郎快过来坐。”
张九龄上?前坐下,端起酒盏先抿了口,接着扬首一口饮尽。
谭昭昭看得愣住,到底未多问,提壶再替他满上?。
张九龄握住酒盏,长长呼出?一口气?,将去皇城的事情,细细同她说了。
朝廷大量授官,上?至四品的凤阁舍人,到九品的校书郎皆有。
张九龄被授官左补阙,左补阙掌供奉讽谏,行规劝天子,举荐人才之责,隶属门下省,秩六品。
谭昭昭愣住,从武则天此举来看,她眼下的处境,远比外人看来的还要艰难,打算扶植新的势力,为其所用。
张九龄起初的打算,最好不过的,便是得个九品的校书郎,不用卷进?各方?势力的风波中去。
眼下得了这个官职,远超于预期,值得庆贺之事,到底令人不安。
张九龄抬眼看向谭昭昭,唇上?沾了葡萄酒的紫,伴着清冷的面?容,双眸中透出?的狠劲,莫名地妖艳。
“昭昭,看来,是不得安生了。昭昭,我?不怕。既然天命如此,我?什么?都不怕!”
张九龄举起酒盏,同谭昭昭碰了下,琉璃盏清脆,将她从怔楞中拉了回?来。
前世的张九龄,出?仕之后,多年都寂寂无名。
既然出?仕为官,哪有一帆风顺的坦途。
谭昭昭亦很快释然了,笑靥如花朝他举杯:“我?得同大郎道喜了,恭贺大郎,不,恭贺张补阙。”
张九龄哈哈大笑,放下酒盏,探身过来,重重亲着她。
谭昭昭往后仰着躲避,嗔怪地道:“用饭呢!大郎不饿吗,午间皇城的饭食可合胃口?”
“没昭昭在,味同嚼蜡。”
张九龄长臂一伸,不满地再亲了下,才放开她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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