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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长安。大郎放心,我绝不会拖累你,到了长安之后,也不会打扰到你读书,科举。你我夫妻一场,就当路上结个伴可好?”
张九龄眼睛微眯,唔了声,缓缓地道:“夫妻一场,就当路上结个伴?”
谭昭昭微微笑起来,道:“此次一别,经年才能相聚。大郎自幼才情过人,科举定能高中。大郎中进士之后,若在长安留任,或者被派往别处为官,我则留在韶州。大郎远比我聪明,经年方能见一面的夫妻,还不如天上的牛郎织女。大郎有远大的前程,莫要为我这个名份上的妻子绊住。”
张九龄就那么定定望着谭昭昭,许久都未做声。
幸亏屋内昏暗,谭昭昭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然,她抵挡不了他望着人时,总是深情的模样。
张九龄轻笑一声,终于伸出了手,将谭昭昭放在被褥上的手握在掌心。长腿抬起,踢掉身上的被褥,往她的被褥中一伸。
谭昭昭被了他拉了下去,低呼一声。
张九龄下颚抵着她的头顶,道:“莫要想东想西,睡吧!”
第四章
屋内昏沉,惟余窗棂透进微弱的光。
呼吸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心脏隔着薄薄的衣衫,跳跃起伏。
谭昭昭尚未得到确切的回答,欲再继续追问。张九龄看上起清瘦,双臂却孔武有力,她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敢动了。
被褥温软干燥,散发着与谭昭昭头发相同的青木香气。
张九龄下颚摩挲着她的发丝,痒痒麻麻。
手不由自主挪动了下,张九龄立刻感受到了怀中之人的僵硬,眼神微暗,便放弃了。
长安。
若是怀了身孕,不宜长途奔波。怀胎十月,生孩子,等到孩子大一些,前后加起来,至少要三年动弹不得。
谭昭昭不排斥孩子,一切随缘。但现在她不能要孩子,她无法心平气和,牺牲自己去养一个孩子。
对她不公平,对孩子也不公平。
他们是夫妻,若是长期不同房,他可能接受?
说不定,他一怒之下,不许她去长安。
或许,他会纳侍妾。
就连张弘愈,身边就有两个侍妾伺候。
谭昭昭欲言又止,最终却不知如何说是好。胡思乱想中,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平时谭昭昭睡得很沉,一夜无梦到天亮。
夜里她却睡得不好,整晚都梦见自己在逃跑,腿却重若千斤,努力半天都抬不起来。
眉豆在屋外走动,提热汤送入了净房。
谭昭昭听到动静,睁开了眼,屋内透进晨曦的青光,天已经亮了。
张九龄靠在软囊上,手搭在胸前,眼眸垂着,不知是在沉睡,还是在闭目养神。
昨日已经出过门,谭昭昭要开始晨昏定省,眉豆已经提醒过她。
谭昭昭尚吃不准张九龄歇在她这里,卢氏会是何种反应。她想了下便放弃了,轻手轻脚掀开被褥,打算爬到塌尾绕出去。
张九龄睁开了眼,面无表情瞄了眼谭昭昭,长腿一伸下了塌,大步出了卧房。
谭昭昭爬在那里,显得很是愚蠢。她撑着起身,懊恼地捶打着被褥。
他的起床气很大,她昨夜没睡好,她也有!
谭昭昭洗漱换好衣衫出来,走出屋,张九龄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立在廊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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