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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知在斯大接触了机器深度学习。
只要输入足够多的条件和对应的结果来训练模型,就能够教会程序提取数据特并完成预测任务。
燕知把自己也当成一个程序,不停地输入他和牧长觉的过去,寄希望于幻象能学会像真的牧长觉那样,爱他。
或者说,曾经那样爱他。
在这个过程中,燕知发现自己能无比清晰地回忆起牧长觉所有的好。
就好像牧长觉全是好的,只有好的。
夏天天气热,燕知胃口不好又不能吃凉的解暑。
牧长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在燕知身边坐着,“我吃一小口,你吃一大口,好吗?”
燕知觉得不公平,“不好。”
牧长觉对他百依百顺,“那我们换,我吃一大口,你吃一小口,好吗?”
他的眼睛,他的嘴角,他的手指他的小痣,全都纤毫毕现。
燕知知道身边没人。
但他又是被陪伴的。
他的盘子里明明是盖着廉价芝士的油腻意面,但他却总觉得是牧长觉让家里的阿姨给他熬了牛肉汤煮的鸡蛋面。
燕知吃一口停一口,似乎真的与人分享。
饭吃完了幻想也结束了。
他只是觉得有点头疼,下一秒就把刚吃的面尽数吐在了地毯上。
那是他最迷茫的一段时间。
他无法调和绝望与幻想。
天平的任何一侧都好像是深渊。
燕知选择了温暖的那一侧去堕落。
频繁看见幻象的情况,燕知跟林医生提过一次。
他其实想问的只是为什么会头疼。
但是林医生当时非常严肃,强烈建议他立刻调整药物。
燕知同意了。
他以为药是治头疼的。
燕知按照林医生的医嘱,那几天都是早上四点起来先吃过药,才去实验室。
每周末燕知要开车去市里的海洋馆打工。
路上是他最轻松的时间。
他控制不了什么时候不让牧长觉来或者让牧长觉消失,但是每次他想要牧长觉出现的时候,他总是会来。
就像是过去牧长觉承诺过的。
“只要你开口。”
明知道是不对的,燕知却总忍不住在开长途的时候找牧长觉说话。
他喜欢跟他讲最近自己做了什么实验,学习了什么理论。
他给牧长觉讲自己那个关于成瘾的课题有着怎样令人骄傲的进步。
“牧长觉,我是你的骄傲,对吗?”
“只要我能控制,我就不用离开你,对吗?”
有人追求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他读诗。
燕知笑着问空气:“你会吃醋吗?”
乐此不疲。
换药后的第一个周末,燕知刚开上高速就想跟牧长觉说最近自己没头疼了。
但是可能对这个话题没那么感兴趣,牧长觉没有如期出现。
燕知频繁地看自己空荡荡的副驾驶,换了一个话题,“我返回去审稿的文章已经接收了,下个月初就能在顶刊线上发表。我还拿到了今年的第一笔独立经费。”
他当然是牧长觉的骄傲。
牧长觉对他的任何一点成就和进步都是绝对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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